第258章 第二百五十八章-《末世暴女穿成古代失宠妻》

  包括李源,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山林里走来的几个人,打头提着个雕花短哨弓的身影,几乎不用多看,就知是段不言。

  孙渠最先奔上去,小小年岁,忽地满脸都是泪水。

  奔到跟前,扑通一声单膝跪下,“夫人,您……,没事儿。”

  嗐!

  落泪了?

  啧啧,要是魏雪生在,指不定多恍惚呢,这小眼神、小姿态,活脱脱小情人的模样。

  可惜段不言颇为嫌弃,“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哭得什么?”

  长河杵着拐杖,摔了两次才走到跟前,哽咽不已,“夫人……,幸亏您——没事儿,否则……”

  “怎地,我若死了,尔等也不活了?”

  段不言气场十足,即便是鼻音浓厚,也全然不影响她的气势,尤其是剑眉微挑,其中锐利之态,不容轻视。

  长河低下头,不敢说话。

  段不言瞧着众人,“人总是要死的,若我真是死了,也不稀罕谁来给我殉葬。”

  阿苍哭丧着脸,“夫人……,您落了洞穴之后,去往哪里了?”

  一问这话,赵三行也连连追问,“我们请了几十号人,把整个洞穴都踏平了,也不见您是从何处掉下去的。”

  段不言摸了摸下巴,又凑到洞穴口看了看。

  “啧啧,他娘的,要说这洞穴,也是奇了怪,我落入那地儿,是处热泉,顺水流了不知多久,掉下飞瀑后,就到了曲水上头,顺着河道往前走,约莫半夜,到了丁庄——”

  众人听来,倒吸一口凉气!

  丁庄?

  满大憨这会儿在后头挠了挠脑壳,“夫人好生厉害,还顺手救了学政大人家的小儿子!”

  长河一听,就知这一路的艰辛。

  再看夫人脸上手上,亦有不少擦伤,“夫人,可有受了重伤?”

  段不言摆手,“没事儿,昨儿晚上差点冻死我了,但终究没死,多谢你们来捞我,不管如何,无亲无故的,替我着想!”

  说完,与众人拱了拱手。

  大伙儿连道不敢,段不言轻哼,“行了,咱们好歹也同生共死过,自当快活些!”

  说完,招呼众人,浩浩荡荡往曲州城奔去。

  还不曾入府,听雪楼的丫鬟婆子媳妇子,已簇拥到门外,搓着手跺着脚,踮着脚尖望眼欲穿。

  凝香左右踱步,“夫人真的回来了?”

  吉胜连连点头,“小林子是骗不了人的,他在城门看到,才飞奔回来。”

  还是抄近路,否则几个人跑得纵马而来的夫人。

  “秋桂,咱们炭盆子热锅子的,可都准备好了?”秋桂两手紧握在腰间,回想片刻,“放心吧,吃穿用的都备好了,就连热水,等夫人入门,招呼一声就能用。”

  就连平日里沉得住气的竹韵,这会子也急切起来,抓着吉胜追问道,“夫人可曾受伤?小林子看得真切不,真是骑马进来的?”

  若是骑马,定然是身子无碍。

  可竹韵心里直打鼓,又是闯西亭大营,又是落水,真能捡回性命来,焉能全须全尾无伤而退……

  吉胜摸了摸鼻头,“小林子瞧着夫人气色还不错,旁的……,也看不太真切。”

  凝香上前,低声安抚。

  “不管受伤不曾,能全须全尾回来,就是苍天保佑了!”

  话音刚落,已听到马蹄声,大大小小的丫鬟婆子,呼啦啦全从廊檐之下涌到石阶上,翘首以盼。

  “夫人,回来了!回来了!”

  正月初,曲州府上下好多黎民百姓还张灯结彩,红红绿绿的,倒是有过年的气象。

  但因巡抚知府县衙今岁都没有闲暇去弄些过年的民俗大会,兼之天寒地冻,谣言漫天,说西徵贼子要打过来了。

  百姓之中,靖州有亲的,赶在年三十的赶着马车的坐着小船,往那边投亲去了。

  大多是没有亲戚可投,并成日里窝在家中。

  任凭屋外风吹草动,若不到紧要时,亦不出门。

  段不言纵马进来,一路行人罕见,偶尔听得犬吠之声,也是因为寒日里被冻得哆哆嗦嗦,压根儿惊不了飞奔踏雪的马蹄声。

  有人家富裕些,起了个楼阁,听得这等声音,心生担忧,“莫不是又有急报传来,可是我大荣大捷了?”

  他膝下孩童仰着稚气小脸儿看向父亲,“阿爹,大捷是何意?”

  叹口气的男主人,抚着海下胡须,叹了一声,“就是胜利之意,若能震慑西徵,也好过这几日的恐吓。”

  孩儿母亲这会子也提来炭火,与丈夫对坐,“今儿早上,奴家出门找二婶借些鞋面花样时,她家侄儿回来提了一嘴,说咱们巡抚凤大人回来了。”

  “近日传言太多,我等小老百姓,哪里能辨别个真假,只是可惜了凤夫人。”

  是啊!

  那日里巡抚私宅门口乌泱泱起了这么多人闹事儿,他也是去瞧了的,“凤夫人好颜色,只怕被掳到西徵,早受了侮辱,即便能生还,凤大人定然也是……,要休离的吧。”

  男人这么说来,女子抚着孩儿的头颅,连叹三声。

  “听说凤夫人出身富贵,遇这般贼子侮辱,定然是要以死明志。免得拖累族人,惹人诟病。”

  “娘子有所不知,咱们这抚台夫人啊……,娘家从前是尊贵,康德郡王府呢,我等白衣小民过人家跟前,都得躲着墙根角走路,那等子的富贵,咱投胎八次也享不了的福分。可惜啊——”

  女子不解,轻笑起来,“相公说来就是,与奴家也要卖个关子不成?”

  “去岁秋日,全被朝廷砍头了。”

  啊?

  女子惊愕捂嘴,几乎说不出话来。

  稚子咬着手指,追问父亲,“阿爹,砍头……,就死了吗?”

  “唉……是啊!”

  孩子不懂事儿,咿咿呀呀还在玩闹,夫妻两个却沉默下去,好一会子,那女子才道,“没个娘家依仗,凶多吉少。”

  段不言下马时,雪地上乌泱泱跪了二三十个下人,她蹙眉看去,“大冷的天,跪地什么,老娘又没死!”

  凝香抬头,眼泪汩汩落下。

  “夫人,幸得您平安归来,奴婢们担心几日,日日夜夜盼着夫人您的信儿。”

  段不言轻哼,丢了马鞭给孙渠。

  “起来,少啰嗦,快备好菜好酒,给老娘接风洗尘。”

  是,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