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场的探照灯在夜幕下划出惨白的光柱，直升机旋翼的轰鸣声由远及近。
许小暖抬头望去。
那架墨绿色的直升飞机像只巨大的铁鸟盘旋在上空，垂下的绳索在风中摇摆。
螺旋桨带来了狂风，女兵们迎着风，睁不开眼睛，全部在半眯着。
“今晚训练科目 —— 夜间索降。”
纪寒的声音穿透引擎噪音传来。
他站在机舱口，作训服的袖口卷到手肘处，露出结实的小臂。
“标准高度 15 米，每人三次。”
女兵们仰着头，不约而同地咽了咽口水。
许小暖低声说道：“我…… 我害怕……”
李建国：“我也害怕，这跳伞危险安全，真的容易摔残。”
纪寒单手抓住舱门边框，半个身子探出机舱。
夜风掀起他的衣角，在探照灯下勾勒出一道锐利的剪影。
他看到女兵犹犹豫豫害怕的样子，开口道：“就是知道你们害怕，这才夜晚训练。”
“看不到具体有多高，反而没那么可怕。”
赵楠已经系好安全绳，闻言轻笑：“纪队长难得说这么多话。”
“他对你们真是不错。”
李琪惊讶的问，“这还叫不错啊？”
“我们都快要被他练死了。”
赵楠转向女兵们，笑着拍了拍战术背心，“记住要领，手套别缠太紧，下降时双腿保持 V 字。”
女兵们上了飞机后，直升机缓缓降低高度，悬停在离地十五米的空中。
绳索垂落在地面，像一条笔直的黑蛇。
许小暖注意到纪寒嘴角那抹几不可见的弧度。
和上次在仓库训练时一样，转瞬即逝。
“高芸，第一个。”
赵楠下令。
高芸深吸一口气，走向舱门。
她动作标准地挂好八字环，却在准备下滑时突然僵住 —— 她的目光不受控制地瞟向地面，脸色瞬间煞白。
“我、我好像忘记怎么呼吸了……” 高芸的声音带着颤。
纪寒皱眉，一手悄悄拉着她，一手突然伸手在她后背推了一把。
“啊 ——！”
尖叫声划破夜空，高芸手忙脚乱地抓住绳索。
纪寒见他抓住了绳子，立马松开悄悄拉着她的那只手。
高芸像只受惊的树袋熊般死死缠在上面。
她下降的轨迹歪歪扭扭，最后三米几乎是自由落体，一屁股坐在了沙坑里。
“不合格。”
纪寒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下一个。”
李建国是第二个，她闭着眼睛往前冲，结果挂索时把八字环装反了。
赵楠及时发现，一把拽住她的腰带：“你想表演自由落体？”
最让人意外的是李琪。
这个平日安静得像影子一样的姑娘，在绳索上展现出惊人的协调性。
她下降的速度均匀稳定，脚尖触地的瞬间甚至做了个缓冲翻滚。
“漂亮！” 赵楠难得称赞，“动作比很标准。”
李琪抿嘴笑了笑，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快拆扣。
轮到许小暖时，直升机突然遭遇气流，机身剧烈晃动起来。
她刚抓住绳索就感觉天旋地转，手套在尼龙绳上擦出刺耳的声响。
“别往下看！” 赵楠的喊声传来。
但已经晚了。
许小暖的视线不受控制地向下滑去。
十五米的高度在夜色中变得模糊而深邃，地面仿佛一张随时会合拢的巨口。
她的手指开始发麻，冷汗浸透了后背。
“呼吸。”
一个冷冽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
许小暖抬头，发现纪寒不知何时已经索降到她上方不到一米处。
他的安全绳与她的平行，在风中轻轻摆动。“数三下，松右手。”
许小暖咬紧牙关，跟着他的指令动作。
奇怪的是，当注意力集中在纪寒的声音上时，那种眩晕感减轻了不少。
他们一前一后降落到地面，许小暖的膝盖软得像棉花，却强撑着没摔倒。
“还行。”
纪寒解开安全扣，灯光在他睫毛下投出一小片阴影，“比高芸强点。”
第二轮训练开始前，赵楠把女兵们聚在一起。
“夜间索降最关键的是信任装备。”
她扯了扯自已身上的安全绳，“这些绳子能承受两吨重量，比你们的男朋友可靠多了。”
笑声中，许小暖注意到纪寒正在检查李琪的装备。
他低头调整她腰间快拆扣的动作堪称轻柔，与平日的冷硬作风判若两人。
这次是王铁柱扮演 “伤员”，女兵们需要双人配合带他索降。
许小暖和高芸一组，两人手忙脚乱地给这个大块头绑安全带，活像在打包一头不安分的熊。
“你们确定这绳结靠谱？”
王铁柱紧张地问，“我前不久刚相亲成功，别让我还没结婚，就残废……”
“教官安心。” 高芸狠狠勒紧最后一道束带，“想想你的抚恤金能买多少斤猪肉。”
“无论怎样你都不亏。”
索降过程比想象中顺利，直到离地三米时，王铁柱突然挣扎起来：“有蜘蛛！有蜘蛛爬我脖子里了！”
高芸下意识松手去拍，三人顿时失去平衡。
千钧一发之际，许小暖用腿勾住绳索，单手抓住王铁柱的战术背心。
尼龙手套与绳索摩擦发出焦糊味，她感觉整条胳膊都要被扯脱臼了。
“松手！”
纪寒的声音从下方传来。
许小暖条件反射地松开手指，安全绳的自动缓降装置立刻启动。
三人稳稳落地，王铁柱一屁股坐在地上，脸色比月光还白。
“反应不错。”
纪寒走过来，目光在许小暖渗血的手套上停留片刻，“但下次记得，装备比蛮力可靠。”
最后一轮是突击演练。
直升机模拟战场环境不断变换高度，女兵们需要在移动中完成索降。
李建国这次发挥超常，却在着陆时得意忘形，对着机舱比了个胜利手势。
结果一阵侧风吹来，她像面旗帜般被挂在离地两米的绳索上晃悠。
“救命啊！我要吐了！”
李建国的惨叫引来一阵哄笑。
赵楠无奈地摇头，正准备上去解救，纪寒却做了个制止的手势。
他走到李建国正下方，仰头道：“自已解快拆扣。”
“会摔死的！”
“一米八高度，摔不死。”
许小暖抬头望去。
那架墨绿色的直升飞机像只巨大的铁鸟盘旋在上空，垂下的绳索在风中摇摆。
螺旋桨带来了狂风，女兵们迎着风，睁不开眼睛，全部在半眯着。
“今晚训练科目 —— 夜间索降。”
纪寒的声音穿透引擎噪音传来。
他站在机舱口，作训服的袖口卷到手肘处，露出结实的小臂。
“标准高度 15 米，每人三次。”
女兵们仰着头，不约而同地咽了咽口水。
许小暖低声说道：“我…… 我害怕……”
李建国：“我也害怕，这跳伞危险安全，真的容易摔残。”
纪寒单手抓住舱门边框，半个身子探出机舱。
夜风掀起他的衣角，在探照灯下勾勒出一道锐利的剪影。
他看到女兵犹犹豫豫害怕的样子，开口道：“就是知道你们害怕，这才夜晚训练。”
“看不到具体有多高，反而没那么可怕。”
赵楠已经系好安全绳，闻言轻笑：“纪队长难得说这么多话。”
“他对你们真是不错。”
李琪惊讶的问，“这还叫不错啊？”
“我们都快要被他练死了。”
赵楠转向女兵们，笑着拍了拍战术背心，“记住要领，手套别缠太紧，下降时双腿保持 V 字。”
女兵们上了飞机后，直升机缓缓降低高度，悬停在离地十五米的空中。
绳索垂落在地面，像一条笔直的黑蛇。
许小暖注意到纪寒嘴角那抹几不可见的弧度。
和上次在仓库训练时一样，转瞬即逝。
“高芸，第一个。”
赵楠下令。
高芸深吸一口气，走向舱门。
她动作标准地挂好八字环，却在准备下滑时突然僵住 —— 她的目光不受控制地瞟向地面，脸色瞬间煞白。
“我、我好像忘记怎么呼吸了……” 高芸的声音带着颤。
纪寒皱眉，一手悄悄拉着她，一手突然伸手在她后背推了一把。
“啊 ——！”
尖叫声划破夜空，高芸手忙脚乱地抓住绳索。
纪寒见他抓住了绳子，立马松开悄悄拉着她的那只手。
高芸像只受惊的树袋熊般死死缠在上面。
她下降的轨迹歪歪扭扭，最后三米几乎是自由落体，一屁股坐在了沙坑里。
“不合格。”
纪寒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下一个。”
李建国是第二个，她闭着眼睛往前冲，结果挂索时把八字环装反了。
赵楠及时发现，一把拽住她的腰带：“你想表演自由落体？”
最让人意外的是李琪。
这个平日安静得像影子一样的姑娘，在绳索上展现出惊人的协调性。
她下降的速度均匀稳定，脚尖触地的瞬间甚至做了个缓冲翻滚。
“漂亮！” 赵楠难得称赞，“动作比很标准。”
李琪抿嘴笑了笑，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快拆扣。
轮到许小暖时，直升机突然遭遇气流，机身剧烈晃动起来。
她刚抓住绳索就感觉天旋地转，手套在尼龙绳上擦出刺耳的声响。
“别往下看！” 赵楠的喊声传来。
但已经晚了。
许小暖的视线不受控制地向下滑去。
十五米的高度在夜色中变得模糊而深邃，地面仿佛一张随时会合拢的巨口。
她的手指开始发麻，冷汗浸透了后背。
“呼吸。”
一个冷冽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
许小暖抬头，发现纪寒不知何时已经索降到她上方不到一米处。
他的安全绳与她的平行，在风中轻轻摆动。“数三下，松右手。”
许小暖咬紧牙关，跟着他的指令动作。
奇怪的是，当注意力集中在纪寒的声音上时，那种眩晕感减轻了不少。
他们一前一后降落到地面，许小暖的膝盖软得像棉花，却强撑着没摔倒。
“还行。”
纪寒解开安全扣，灯光在他睫毛下投出一小片阴影，“比高芸强点。”
第二轮训练开始前，赵楠把女兵们聚在一起。
“夜间索降最关键的是信任装备。”
她扯了扯自已身上的安全绳，“这些绳子能承受两吨重量，比你们的男朋友可靠多了。”
笑声中，许小暖注意到纪寒正在检查李琪的装备。
他低头调整她腰间快拆扣的动作堪称轻柔，与平日的冷硬作风判若两人。
这次是王铁柱扮演 “伤员”，女兵们需要双人配合带他索降。
许小暖和高芸一组，两人手忙脚乱地给这个大块头绑安全带，活像在打包一头不安分的熊。
“你们确定这绳结靠谱？”
王铁柱紧张地问，“我前不久刚相亲成功，别让我还没结婚，就残废……”
“教官安心。” 高芸狠狠勒紧最后一道束带，“想想你的抚恤金能买多少斤猪肉。”
“无论怎样你都不亏。”
索降过程比想象中顺利，直到离地三米时，王铁柱突然挣扎起来：“有蜘蛛！有蜘蛛爬我脖子里了！”
高芸下意识松手去拍，三人顿时失去平衡。
千钧一发之际，许小暖用腿勾住绳索，单手抓住王铁柱的战术背心。
尼龙手套与绳索摩擦发出焦糊味，她感觉整条胳膊都要被扯脱臼了。
“松手！”
纪寒的声音从下方传来。
许小暖条件反射地松开手指，安全绳的自动缓降装置立刻启动。
三人稳稳落地，王铁柱一屁股坐在地上，脸色比月光还白。
“反应不错。”
纪寒走过来，目光在许小暖渗血的手套上停留片刻，“但下次记得，装备比蛮力可靠。”
最后一轮是突击演练。
直升机模拟战场环境不断变换高度，女兵们需要在移动中完成索降。
李建国这次发挥超常，却在着陆时得意忘形，对着机舱比了个胜利手势。
结果一阵侧风吹来，她像面旗帜般被挂在离地两米的绳索上晃悠。
“救命啊！我要吐了！”
李建国的惨叫引来一阵哄笑。
赵楠无奈地摇头，正准备上去解救，纪寒却做了个制止的手势。
他走到李建国正下方，仰头道：“自已解快拆扣。”
“会摔死的！”
“一米八高度，摔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