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像炸弹般在队列里炸开。
李琪感觉身旁的张菲菲突然晃了一下，而许小暖的呼吸声变得又急又重。
"报告！
"
一个女兵突然喊道，声音带着哭腔，
"我们... 是被淘汰了吗？选拔这是结束了吗？
"
纪寒没有回应，只是说了一句，
"解散。
"
回宿舍的路上，队伍安静得像送葬的队伍。
月光把她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李琪数着步子。
有一位女兵突然抓住李琪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肉里。
"我不信我就这样被淘汰了！
"
她咬着牙说，
"我明明坚持下来了，凭什么...
"
宿舍门关上的瞬间，崩溃像决堤的洪水。
有人开始疯狂地收拾行囊，有人抱着战友嚎啕大哭。
“我没想到，坚持了这么久，竟然就这样淘汰了！”
“凭什么？！我又不是不行！”
“今天极限体能，我坚持了那么久！晕倒很正常！”
清晨的雾气还未散尽，营区里就响起了刺耳的哨声。
李琪机械地叠好被子，手指抚过床板上自已刻下的二十八道划痕 —— 那是她们来到这里的每一天。
她的行军包早已收拾妥当，连牙刷都摆成了标准的三点一线。
"快点！磨蹭什么？
"
走廊里传来教官的呵斥。
李琪最后看了一眼这个住了将近一个月的宿舍，墙上的训练计划表已经被撕得只剩一角，在晨风中轻轻颤动。
训练场上停着两辆迷彩运输车。
昨天晕倒的女兵被赶上了第一辆车，她们的眼睛肿得像桃子，有人还在不停地抹眼泪。
坚持到最后的女兵被安排上了第二辆车。
五位女兵，正在车厢里感概，没想到选拔这么快就结束了。
纪寒突然出现在车窗外，他的作训帽檐压得很低，只露出线条冷硬的下巴。
"坐好。
" 他敲了敲车门，金属碰撞声让所有人都闭上了嘴。
引擎轰鸣着启动，车队驶出营区大门时，李琪看见岗哨的卫兵朝她们敬了个标准的军礼。
这个反常的举动让她心头一跳，但疲惫的大脑已经无力思考。
车队在崎岖的山路上颠簸了三个小时。
当车门终于打开时，扑面而来的是潮湿的草木气息。
李琪眯起眼睛 —— 她们正站在一片原始森林的边缘，参天古木像巨人般俯视着这群不速之客。
"全体集合！
"
纪寒的声音在密林中回荡。
女兵们手忙脚乱地列队，背包和装备碰撞出杂乱的声响。
李琪注意到，那些
"被淘汰
" 的女兵也被赶下了车，此刻正茫然地站在队伍末尾。
"欢迎来到丛林极限选拔阶段。
"
纪寒的嘴角勾起一个罕见的弧度，
"昨天你们抗住了极限海训，今天开始，学习怎么在绝境中活下去。
"
这是选拔继续？
昨天没人被淘汰？！
空气凝固了一秒，然后 ——
"啊 ——！
"
有女兵突然开心的抱在一起。
王梅直接跪在了地上，把脸埋进沾满泥土的手掌里。
有个女兵甚至把自已的水壶扔上了天，在阳光下划出一道闪亮的弧线。
"安静！
"
陈锋教官厉声喝道，但连他的眼角都带着笑意。
李琪站在原地没动，但她的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原来昨晚的
"散伙饭
"、今早的
"遣返
"，全都是考核的一部分。
她看着那些喜极而泣的战友，突然理解了父亲常说的那句话：真正的战士，永远要准备迎接最残酷的玩笑。
纪寒走到队伍正前方，作训靴碾过一丛野花。
"从今天开始，
" 他的声音像淬火的钢铁，
"你们要学会吃虫子、喝脏水、和毒虫一起睡觉。
"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每一张脏兮兮的脸，
"因为敌人，永远不会给你们准备冰镇西瓜。
"
女兵们的欢呼声惊飞了一群林鸟。
李琪抬头望着那些振翅高飞的影子，突然觉得胸口有什么东西在燃烧。
她知道，最艰难的考验，现在才真正开始。
纪寒冷声说道：“丛林生存第一课，学会在没有任何防护装置的情况下，面对蚊虫。”
“丛林里的蚊虫，和平时见到的不一样，真的能咬死人。”
汽油桶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浓烈的气味让李琪的鼻腔火辣辣地疼。
纪寒站在第一个油桶前，利落地解开作训服纽扣。
他的背上的陈年伤疤，在阳光下像一条条狰狞的蜈蚣。
"看好了。
"
纪寒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整个人直接跨进油桶。
汽油瞬间漫过他的肩膀，黑色的液体顺着他的下巴滴落。
当他再站起来时，整个人像被刷了一层漆，在烈日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陈锋教官第二个跳进去。
这个汉子被汽油呛得直咳嗽，却还是咧嘴笑着：
"比老家的烧刀子还带劲！
"
李琪盯着那桶晃动的汽油，喉咙发紧。
她看见张菲菲的手指绞在一起，骨节泛白；许小暖则不停地舔着干裂的嘴唇，像只受惊的兔子。
"到你们了。
"
纪寒甩了甩头发上的汽油，溅在地上的液体立刻挥发成刺鼻的雾气。
王梅是第一个走出来的。
这个昨天还哭鼻子的女兵此刻眼神异常坚定，她解开领口的手虽然发抖，但动作毫不迟疑。
"不就是汽油澡吗...
"
她嘟囔着跨进油桶，下一秒就被呛出了眼泪。
李琪是第五个。
当汽油漫过胸口时，她感觉有千万根针在扎皮肤。
液体钻进作训服的每个缝隙，黏腻地贴在身上。
最可怕的是那股味道 —— 像要把她的天灵盖掀开，直接灌进脑子里。
"记住这个味道。
"
纪寒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在丛林里，它就是你们的护身符。
"
当最后一个女兵完成
"洗礼
"，队伍已经不成人形。
有人扶着树干干呕，有人拼命揉着通红的眼睛。
但没人抱怨 —— 因为她们都看见，不远处的树干上，一条翠绿的竹叶青正吐着信子。
"全体注意！
"
纪寒突然指向密林深处，
"目标：三公里外的溪流。出发！
"
刚踏入丛林，许小暖就尖叫着跳了起来。
一条多足虫正顺着她的裤管往上爬，油亮的甲壳在阳光下泛着紫光。
李琪感觉身旁的张菲菲突然晃了一下，而许小暖的呼吸声变得又急又重。
"报告！
"
一个女兵突然喊道，声音带着哭腔，
"我们... 是被淘汰了吗？选拔这是结束了吗？
"
纪寒没有回应，只是说了一句，
"解散。
"
回宿舍的路上，队伍安静得像送葬的队伍。
月光把她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李琪数着步子。
有一位女兵突然抓住李琪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肉里。
"我不信我就这样被淘汰了！
"
她咬着牙说，
"我明明坚持下来了，凭什么...
"
宿舍门关上的瞬间，崩溃像决堤的洪水。
有人开始疯狂地收拾行囊，有人抱着战友嚎啕大哭。
“我没想到，坚持了这么久，竟然就这样淘汰了！”
“凭什么？！我又不是不行！”
“今天极限体能，我坚持了那么久！晕倒很正常！”
清晨的雾气还未散尽，营区里就响起了刺耳的哨声。
李琪机械地叠好被子，手指抚过床板上自已刻下的二十八道划痕 —— 那是她们来到这里的每一天。
她的行军包早已收拾妥当，连牙刷都摆成了标准的三点一线。
"快点！磨蹭什么？
"
走廊里传来教官的呵斥。
李琪最后看了一眼这个住了将近一个月的宿舍，墙上的训练计划表已经被撕得只剩一角，在晨风中轻轻颤动。
训练场上停着两辆迷彩运输车。
昨天晕倒的女兵被赶上了第一辆车，她们的眼睛肿得像桃子，有人还在不停地抹眼泪。
坚持到最后的女兵被安排上了第二辆车。
五位女兵，正在车厢里感概，没想到选拔这么快就结束了。
纪寒突然出现在车窗外，他的作训帽檐压得很低，只露出线条冷硬的下巴。
"坐好。
" 他敲了敲车门，金属碰撞声让所有人都闭上了嘴。
引擎轰鸣着启动，车队驶出营区大门时，李琪看见岗哨的卫兵朝她们敬了个标准的军礼。
这个反常的举动让她心头一跳，但疲惫的大脑已经无力思考。
车队在崎岖的山路上颠簸了三个小时。
当车门终于打开时，扑面而来的是潮湿的草木气息。
李琪眯起眼睛 —— 她们正站在一片原始森林的边缘，参天古木像巨人般俯视着这群不速之客。
"全体集合！
"
纪寒的声音在密林中回荡。
女兵们手忙脚乱地列队，背包和装备碰撞出杂乱的声响。
李琪注意到，那些
"被淘汰
" 的女兵也被赶下了车，此刻正茫然地站在队伍末尾。
"欢迎来到丛林极限选拔阶段。
"
纪寒的嘴角勾起一个罕见的弧度，
"昨天你们抗住了极限海训，今天开始，学习怎么在绝境中活下去。
"
这是选拔继续？
昨天没人被淘汰？！
空气凝固了一秒，然后 ——
"啊 ——！
"
有女兵突然开心的抱在一起。
王梅直接跪在了地上，把脸埋进沾满泥土的手掌里。
有个女兵甚至把自已的水壶扔上了天，在阳光下划出一道闪亮的弧线。
"安静！
"
陈锋教官厉声喝道，但连他的眼角都带着笑意。
李琪站在原地没动，但她的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原来昨晚的
"散伙饭
"、今早的
"遣返
"，全都是考核的一部分。
她看着那些喜极而泣的战友，突然理解了父亲常说的那句话：真正的战士，永远要准备迎接最残酷的玩笑。
纪寒走到队伍正前方，作训靴碾过一丛野花。
"从今天开始，
" 他的声音像淬火的钢铁，
"你们要学会吃虫子、喝脏水、和毒虫一起睡觉。
"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每一张脏兮兮的脸，
"因为敌人，永远不会给你们准备冰镇西瓜。
"
女兵们的欢呼声惊飞了一群林鸟。
李琪抬头望着那些振翅高飞的影子，突然觉得胸口有什么东西在燃烧。
她知道，最艰难的考验，现在才真正开始。
纪寒冷声说道：“丛林生存第一课，学会在没有任何防护装置的情况下，面对蚊虫。”
“丛林里的蚊虫，和平时见到的不一样，真的能咬死人。”
汽油桶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浓烈的气味让李琪的鼻腔火辣辣地疼。
纪寒站在第一个油桶前，利落地解开作训服纽扣。
他的背上的陈年伤疤，在阳光下像一条条狰狞的蜈蚣。
"看好了。
"
纪寒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整个人直接跨进油桶。
汽油瞬间漫过他的肩膀，黑色的液体顺着他的下巴滴落。
当他再站起来时，整个人像被刷了一层漆，在烈日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陈锋教官第二个跳进去。
这个汉子被汽油呛得直咳嗽，却还是咧嘴笑着：
"比老家的烧刀子还带劲！
"
李琪盯着那桶晃动的汽油，喉咙发紧。
她看见张菲菲的手指绞在一起，骨节泛白；许小暖则不停地舔着干裂的嘴唇，像只受惊的兔子。
"到你们了。
"
纪寒甩了甩头发上的汽油，溅在地上的液体立刻挥发成刺鼻的雾气。
王梅是第一个走出来的。
这个昨天还哭鼻子的女兵此刻眼神异常坚定，她解开领口的手虽然发抖，但动作毫不迟疑。
"不就是汽油澡吗...
"
她嘟囔着跨进油桶，下一秒就被呛出了眼泪。
李琪是第五个。
当汽油漫过胸口时，她感觉有千万根针在扎皮肤。
液体钻进作训服的每个缝隙，黏腻地贴在身上。
最可怕的是那股味道 —— 像要把她的天灵盖掀开，直接灌进脑子里。
"记住这个味道。
"
纪寒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在丛林里，它就是你们的护身符。
"
当最后一个女兵完成
"洗礼
"，队伍已经不成人形。
有人扶着树干干呕，有人拼命揉着通红的眼睛。
但没人抱怨 —— 因为她们都看见，不远处的树干上，一条翠绿的竹叶青正吐着信子。
"全体注意！
"
纪寒突然指向密林深处，
"目标：三公里外的溪流。出发！
"
刚踏入丛林，许小暖就尖叫着跳了起来。
一条多足虫正顺着她的裤管往上爬，油亮的甲壳在阳光下泛着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