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像融化的金子般泼洒在沙滩上，李琪眯起眼睛，看着远处海天交界处那道刺眼的白线。
昨夜 “狼群惊魂” 的荒唐还留在她酸胀的四肢里。
此刻站在松软的沙滩上，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
“那是... 直升机？” 张菲菲突然指着沙滩尽头。
银灰色的直升机静静蛰伏在海岸线上，螺旋桨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李琪心头猛地一跳，昨夜纪寒说 “明天训练照常” 时那种意味深长的语气突然有了答案。
“全体集合！”
纪寒的声音像刀锋划破晨雾。
女兵们条件反射地列队，李琪注意到教官今天穿着全套作训服，腰间别着那个熟悉的黑色秒表。
“恭喜各位。”
纪寒嘴角罕见地扬起一个弧度，“今天是海训选拔的最后一天。”
队伍里瞬间炸开细碎的骚动。
李琪感觉心脏在胸腔里重重撞了一下。
最后一天 —— 这四个字像蜜糖又像毒药。
甜的是煎熬即将结束，苦的是魔鬼教官绝不会让她们轻松过关。
纪寒指向沙滩尽头，“游泳圈在那里，今天绑着游泳圈下海，能游泳多远游多远。”
粉红鹅黄的游泳圈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李琪感到一阵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
“规则非常简单。” 纪寒用靴尖在潮线上划出一道痕迹，“没有任何其余的要求，从这里出发，我不喊停，谁也不许停。”
许小暖突然举手：“报告教官，如果... 如果体力不支怎么办？”
纪寒的眼神扫过每一张紧绷的脸：“那泡在海里，等晚上去捞你，如果中途被鱼吃了，那就算你们命不好。”
他顿了顿，“记住，特种部队不需要在战场上拖后腿的累赘。”
海风突然变得刺骨。
李琪机械地接过分到的粉色游泳圈，表面还带着橡胶特有的甜腻气味。
她想起新兵连时班长说过的话：最残酷的训练往往披着最温和的外衣。
“准备 ——”
潮水漫过脚踝，冰凉刺骨。
李琪把游泳圈套在腰间，橡胶挤压肋骨的触感让她想起被巨蟒缠住的猎物。
身后传来张菲菲压抑的抽气声，而李建国已经绷紧肌肉，像一张拉满的弓。
“开始！”
二十几个身影同时扑进海浪。
第一个浪头打来时李琪尝到了海水的咸腥，游泳圈在湍流中成了碍事的累赘。
她改用侧泳姿势，右臂死死扣住那个不断晃动的粉色圆环。
“保持队形！”
高芸在前方大喊，她的蓝色游泳圈在浪谷中时隐时现。
李琪拼命划水，感到海水正从各个方向撕扯她的四肢。
游泳圈不断撞击她的下巴，有次差点磕到牙齿。
半小时后，最初的亢奋如潮水般退去。
李琪的划水动作开始变形，每次换气都带着灼烧般的痛感。
左前方的小雨突然呛水，黄色游泳圈像救生艇般载着她剧烈咳嗽的身影。
“坚持住！”
李建国游过去拽住小雨的游泳圈，“想想我们爬过的泥潭！”
李琪在浪花间隙数着同伴的身影。
二十多个彩色斑点漂浮在墨绿的海面上，像被撒落的糖果。
她的手臂肌肉开始发出抗议的尖叫。
但脑海中闪过泥泞中匍匐前进的身影，闪过暴雨中扛圆木时磨破的肩膀。
既然那些都熬过来了，这次也能行！
“嗡嗡嗡 ——”
螺旋桨的轰鸣突然撕裂海风。
李琪抬头看见那架银灰色直升机正俯冲而来，舱门处纪寒手持扩音器的身影在阳光下宛如神祇。
“太慢了！”
电流杂音也盖不住纪寒的怒吼，“加速！最后的等着淘汰！”
海水突然变成滚烫的岩浆。李琪发疯般地踢水，游泳圈勒得她肋骨生疼。
直升机在头顶盘旋，扩音器里不断传来倒计时。
她看见许小暖的红色游泳圈在浪尖上跳跃，看见高芸正拽着张菲菲向前冲刺。
“李琪！看前面！”
林雪突然从侧面撞过来。
李琪这才发现自已差点偏离航向，泳圈正被暗流带往更危险的外海。
她咬牙调整方向，咸涩的海水灌进鼻腔，刺痛直冲天灵盖。
直升机降低高度，螺旋桨卷起的水雾像另一重海浪。
纪寒的声音通过扩音器变得失真：“这就是你们的极限？连游泳圈都控制不了！”
羞辱感比海水更汹涌地漫上来。
李琪发狠地咬住下唇，铁锈味在舌尖蔓延。
她开始用自由泳姿势冲刺，任凭泳圈不断撞击胸口。
每一次换气都能看到更近的直升机阴影，那是终点也是审判台。
“最后五百米！”
纪寒的声音突然近了。
李琪抬头看见直升机正在前方悬停，舱门垂下的绳梯几乎能碰到浪尖。
她忽然明白这就是终点 —— 不是舒适的沙滩，而是在怒海中央的钢铁巨鸟。
海水变得粘稠如胶。
李琪感觉四肢像灌了铅，但身后传来张菲菲撕心裂肺的喊声：“游啊！别停下！”
彩色游泳圈组成的阵列突然开始加速，像一群终于发现猎物的海豚。
“快到了！”
李琪的指尖距离绳梯只剩下不到两米，咸涩的海水模糊了她的视线。
就在这刹那，直升机引擎突然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银灰色的机身猛地向前窜出两三百米，绳梯像逗猫棒般从她眼前溜走。
“什么情况？” 张菲菲的尖叫淹没在螺旋桨的噪音里。
李琪呛了口水，粉色游泳圈被浪头推得转了个圈。
远处高芸的蓝色泳圈正在剧烈起伏，显然她也遭遇了同样的戏弄。
“继续游！”
李建国突然从侧面破浪而来，她的作训服领口已经被海浪扯开，“这变态在耍我们！”
第二次冲锋开始时，李琪注意到纪寒正俯身在舱门边。
阳光在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投下阴影，但她分明看到教官嘴角噙着的那丝冷笑。
二十多个彩色游泳圈再度集结，像散落的珍珠被无形的线牵引着向前涌动。
昨夜 “狼群惊魂” 的荒唐还留在她酸胀的四肢里。
此刻站在松软的沙滩上，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
“那是... 直升机？” 张菲菲突然指着沙滩尽头。
银灰色的直升机静静蛰伏在海岸线上，螺旋桨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李琪心头猛地一跳，昨夜纪寒说 “明天训练照常” 时那种意味深长的语气突然有了答案。
“全体集合！”
纪寒的声音像刀锋划破晨雾。
女兵们条件反射地列队，李琪注意到教官今天穿着全套作训服，腰间别着那个熟悉的黑色秒表。
“恭喜各位。”
纪寒嘴角罕见地扬起一个弧度，“今天是海训选拔的最后一天。”
队伍里瞬间炸开细碎的骚动。
李琪感觉心脏在胸腔里重重撞了一下。
最后一天 —— 这四个字像蜜糖又像毒药。
甜的是煎熬即将结束，苦的是魔鬼教官绝不会让她们轻松过关。
纪寒指向沙滩尽头，“游泳圈在那里，今天绑着游泳圈下海，能游泳多远游多远。”
粉红鹅黄的游泳圈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李琪感到一阵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
“规则非常简单。” 纪寒用靴尖在潮线上划出一道痕迹，“没有任何其余的要求，从这里出发，我不喊停，谁也不许停。”
许小暖突然举手：“报告教官，如果... 如果体力不支怎么办？”
纪寒的眼神扫过每一张紧绷的脸：“那泡在海里，等晚上去捞你，如果中途被鱼吃了，那就算你们命不好。”
他顿了顿，“记住，特种部队不需要在战场上拖后腿的累赘。”
海风突然变得刺骨。
李琪机械地接过分到的粉色游泳圈，表面还带着橡胶特有的甜腻气味。
她想起新兵连时班长说过的话：最残酷的训练往往披着最温和的外衣。
“准备 ——”
潮水漫过脚踝，冰凉刺骨。
李琪把游泳圈套在腰间，橡胶挤压肋骨的触感让她想起被巨蟒缠住的猎物。
身后传来张菲菲压抑的抽气声，而李建国已经绷紧肌肉，像一张拉满的弓。
“开始！”
二十几个身影同时扑进海浪。
第一个浪头打来时李琪尝到了海水的咸腥，游泳圈在湍流中成了碍事的累赘。
她改用侧泳姿势，右臂死死扣住那个不断晃动的粉色圆环。
“保持队形！”
高芸在前方大喊，她的蓝色游泳圈在浪谷中时隐时现。
李琪拼命划水，感到海水正从各个方向撕扯她的四肢。
游泳圈不断撞击她的下巴，有次差点磕到牙齿。
半小时后，最初的亢奋如潮水般退去。
李琪的划水动作开始变形，每次换气都带着灼烧般的痛感。
左前方的小雨突然呛水，黄色游泳圈像救生艇般载着她剧烈咳嗽的身影。
“坚持住！”
李建国游过去拽住小雨的游泳圈，“想想我们爬过的泥潭！”
李琪在浪花间隙数着同伴的身影。
二十多个彩色斑点漂浮在墨绿的海面上，像被撒落的糖果。
她的手臂肌肉开始发出抗议的尖叫。
但脑海中闪过泥泞中匍匐前进的身影，闪过暴雨中扛圆木时磨破的肩膀。
既然那些都熬过来了，这次也能行！
“嗡嗡嗡 ——”
螺旋桨的轰鸣突然撕裂海风。
李琪抬头看见那架银灰色直升机正俯冲而来，舱门处纪寒手持扩音器的身影在阳光下宛如神祇。
“太慢了！”
电流杂音也盖不住纪寒的怒吼，“加速！最后的等着淘汰！”
海水突然变成滚烫的岩浆。李琪发疯般地踢水，游泳圈勒得她肋骨生疼。
直升机在头顶盘旋，扩音器里不断传来倒计时。
她看见许小暖的红色游泳圈在浪尖上跳跃，看见高芸正拽着张菲菲向前冲刺。
“李琪！看前面！”
林雪突然从侧面撞过来。
李琪这才发现自已差点偏离航向，泳圈正被暗流带往更危险的外海。
她咬牙调整方向，咸涩的海水灌进鼻腔，刺痛直冲天灵盖。
直升机降低高度，螺旋桨卷起的水雾像另一重海浪。
纪寒的声音通过扩音器变得失真：“这就是你们的极限？连游泳圈都控制不了！”
羞辱感比海水更汹涌地漫上来。
李琪发狠地咬住下唇，铁锈味在舌尖蔓延。
她开始用自由泳姿势冲刺，任凭泳圈不断撞击胸口。
每一次换气都能看到更近的直升机阴影，那是终点也是审判台。
“最后五百米！”
纪寒的声音突然近了。
李琪抬头看见直升机正在前方悬停，舱门垂下的绳梯几乎能碰到浪尖。
她忽然明白这就是终点 —— 不是舒适的沙滩，而是在怒海中央的钢铁巨鸟。
海水变得粘稠如胶。
李琪感觉四肢像灌了铅，但身后传来张菲菲撕心裂肺的喊声：“游啊！别停下！”
彩色游泳圈组成的阵列突然开始加速，像一群终于发现猎物的海豚。
“快到了！”
李琪的指尖距离绳梯只剩下不到两米，咸涩的海水模糊了她的视线。
就在这刹那，直升机引擎突然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银灰色的机身猛地向前窜出两三百米，绳梯像逗猫棒般从她眼前溜走。
“什么情况？” 张菲菲的尖叫淹没在螺旋桨的噪音里。
李琪呛了口水，粉色游泳圈被浪头推得转了个圈。
远处高芸的蓝色泳圈正在剧烈起伏，显然她也遭遇了同样的戏弄。
“继续游！”
李建国突然从侧面破浪而来，她的作训服领口已经被海浪扯开，“这变态在耍我们！”
第二次冲锋开始时，李琪注意到纪寒正俯身在舱门边。
阳光在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投下阴影，但她分明看到教官嘴角噙着的那丝冷笑。
二十多个彩色游泳圈再度集结，像散落的珍珠被无形的线牵引着向前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