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寒背着手踱步到队伍前方，嘴角忽然扬起一丝罕见的笑意：“表现不错，值得奖励。”
女兵们面面相觑，有几个甚至偷偷松了口气。
“看大家出了一身汗，”纪寒的声音突然温和下来，“我特意准备了热水澡。”
“真的？”许小暖眼睛一亮，小声对身旁的林雪说，“教官也没那么讨厌嘛…”
林雪没说话，眉头却皱得更紧了。
“文艺兵就是天真。”李建国冷笑，“你信他能这么好心？”
高芸擦了把脸上的汗：“海军陆战队野外拉练后都有热水…”
“列队！向右转！”孟石突然打断她们的窃窃私语。
女兵们拖着疲惫的身体跑向训练场西侧，远远就看到一排方形水泥池子，上面盖着厚重的木板。
“每人一个池子，每组四人！”张伟扯着嗓子喊道，“动作快！”
许小暖走近才发现，所谓的“水牢”就是深约两米的水泥池，里面盛满浑浊的冰水，水面上还漂浮着未融化的冰块。
“这…这就是热水澡？”她声音发颤。
纪寒不知何时已经站在池边：“十二度，比人体温度低二十五度，对你们这些‘精英’来说，不算什么吧？”
“报告！”高芸突然举手，“这违反《军事训练安全条例》第四章第七条！”
纪寒挑眉：“背得挺熟。”
他转向孟石，“告诉她条例的适用范围。”
“特种部队选拔训练不适用常规安全条例。”孟石面无表情地背诵，“依据总部2000年第38号文件补充说明。”
高芸脸色煞白。
“下去！”王铁柱突然暴喝，“别让我动手！”
女兵们迟疑地走向各自的水牢。
许小暖的腿像灌了铅，她看着池底隐约可见的苔藓，胃部一阵抽搐。
“扑通！”
李建国第一个跳了下去，溅起的水花打湿了池边。
她刚入水就剧烈颤抖起来，但硬是咬着牙没出声。
“有点意思。”纪寒蹲在池边，“海军陆战队的？”
李建国抬头瞪他：“关你屁事！”
“呦，火气挺大啊。”纪寒的声音骤然冰冷，“那就多泡一个小时，帮你去去火。”
林雪第二个入水，她选择慢慢滑下去的方式，但刺骨的寒意还是让她倒抽一口冷气。
许小暖是最后一个下水的。当冰水漫过胸口时，她感觉心脏都要停跳了。
牙齿不受控制地打颤，手指很快失去知觉。
“盖板！”纪寒一声令下，教官们将厚重的木板盖在水牢上方，只留下几个拳头大小的透气孔。
黑暗瞬间吞噬了女兵们。
许小暖听到隔壁池子传来压抑的啜泣声，但她已经冷得哭不出来了。冰水像无数根针，从每个毛孔扎进身体。
“两小时计时开始。”纪寒的声音透过木板传来，“坚持不住就敲三下板子，随时可以退出。”
………………
许小暖感觉自已正漂浮在无边的虚空中，刺骨的冰水像无数根钢针，从四面八方扎进皮肤。
她的牙齿不受控制地打颤，发出“咯咯”的声响。
“还…还好吗？”隔壁池子传来林雪断断续续的声音。
许小暖想回答，却发现嘴唇已经冻得麻木。
她只能勉强用指甲在池壁上敲了两下作为回应。
“数…数数…”高芸的声音从更远处传来，“能…能分散注意力…”
许小暖开始在心里默数，但数到37时，一阵剧烈的颤抖打断了她的思绪。
池水晃动着，撞击着她的下巴。
“砰！”
突然一声闷响，接着是木板被掀开的声音。
刺眼的光线照进许小暖的池子，她眯起眼睛，看到纪寒逆光而立的身影。
“文艺兵，出来。”
许小暖想动，却发现四肢已经不听使唤。纪寒啧了一声，弯腰抓住她的衣领，像拎小猫一样把她提了出来。
湿透的迷彩服在水泥地上留下一道水痕。许小暖蜷缩成一团，剧烈地颤抖着。
“这就受不了了？”纪寒蹲下身，用匕首挑起她的下巴，“才十七分钟。”
许小暖的视线模糊了，她看到纪寒身后站着几个穿白大褂的军医，正紧张地观察着这边的情况。
“我…能坚持…”她艰难地挤出几个字。
纪寒盯着她看了几秒，突然起身：“盖回去。”
“队长！”军医忍不住出声，“她体温已经低于35度了！”
“我说，盖回去。”纪寒的声音冷得像冰。
木板再次合上，黑暗重新降临。
许小暖听到军医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泪水终于夺眶而出。
但下一秒，她咬住了自已的手背。疼痛让她清醒过来。
“不能认输…”她在心里对自已说，“绝对不能…”
时间变得异常缓慢。
许小暖开始回忆文工团的演出，回忆掌声和鲜花，回忆那些她曾经以为很重要的事。
奇怪的是，那些记忆在此刻显得如此遥远而模糊。
水牢的黑暗仿佛有实质的重量，压得许小暖喘不过气来。
“啪嗒——”
一个湿滑的东西突然掉进水里，溅起的水花打在她脸上。
许小暖浑身一僵，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更多“扑通”声从四面八方响起。
“什么东西？”隔壁池子的林雪声音发颤。
许小暖感觉有什么滑腻的生物擦过她的小腿，顿时汗毛倒竖。
她猛地缩起双腿，后背紧贴冰冷的池壁。
“吱吱——”
尖锐的叫声在水牢里回荡。
“老鼠！”
许小暖的尖叫和周围女兵的惊呼同时炸响。
池水剧烈翻腾，黑暗中一片混乱。
“还有蛇！我摸到蛇了！”文艺兵李琪的哭喊几乎破音，“救命！放我出去！”
许小暖感觉有什么东西爬上了她的肩膀，毛茸茸的触感让她胃部一阵痉挛。
她本能地挥手拍打，老鼠“吱”地一声窜进水里。
“砰砰砰！”
李建国所在的池子传来剧烈的敲打声：“姓纪的！我操你大爷！”
水牢外，纪寒坐在遮阳伞下，慢条斯理地翻看训练手册。
孟石小跑过来报告：“队长，3号、7号、9号池子有菜鸟申请退出。”
女兵们面面相觑，有几个甚至偷偷松了口气。
“看大家出了一身汗，”纪寒的声音突然温和下来，“我特意准备了热水澡。”
“真的？”许小暖眼睛一亮，小声对身旁的林雪说，“教官也没那么讨厌嘛…”
林雪没说话，眉头却皱得更紧了。
“文艺兵就是天真。”李建国冷笑，“你信他能这么好心？”
高芸擦了把脸上的汗：“海军陆战队野外拉练后都有热水…”
“列队！向右转！”孟石突然打断她们的窃窃私语。
女兵们拖着疲惫的身体跑向训练场西侧，远远就看到一排方形水泥池子，上面盖着厚重的木板。
“每人一个池子，每组四人！”张伟扯着嗓子喊道，“动作快！”
许小暖走近才发现，所谓的“水牢”就是深约两米的水泥池，里面盛满浑浊的冰水，水面上还漂浮着未融化的冰块。
“这…这就是热水澡？”她声音发颤。
纪寒不知何时已经站在池边：“十二度，比人体温度低二十五度，对你们这些‘精英’来说，不算什么吧？”
“报告！”高芸突然举手，“这违反《军事训练安全条例》第四章第七条！”
纪寒挑眉：“背得挺熟。”
他转向孟石，“告诉她条例的适用范围。”
“特种部队选拔训练不适用常规安全条例。”孟石面无表情地背诵，“依据总部2000年第38号文件补充说明。”
高芸脸色煞白。
“下去！”王铁柱突然暴喝，“别让我动手！”
女兵们迟疑地走向各自的水牢。
许小暖的腿像灌了铅，她看着池底隐约可见的苔藓，胃部一阵抽搐。
“扑通！”
李建国第一个跳了下去，溅起的水花打湿了池边。
她刚入水就剧烈颤抖起来，但硬是咬着牙没出声。
“有点意思。”纪寒蹲在池边，“海军陆战队的？”
李建国抬头瞪他：“关你屁事！”
“呦，火气挺大啊。”纪寒的声音骤然冰冷，“那就多泡一个小时，帮你去去火。”
林雪第二个入水，她选择慢慢滑下去的方式，但刺骨的寒意还是让她倒抽一口冷气。
许小暖是最后一个下水的。当冰水漫过胸口时，她感觉心脏都要停跳了。
牙齿不受控制地打颤，手指很快失去知觉。
“盖板！”纪寒一声令下，教官们将厚重的木板盖在水牢上方，只留下几个拳头大小的透气孔。
黑暗瞬间吞噬了女兵们。
许小暖听到隔壁池子传来压抑的啜泣声，但她已经冷得哭不出来了。冰水像无数根针，从每个毛孔扎进身体。
“两小时计时开始。”纪寒的声音透过木板传来，“坚持不住就敲三下板子，随时可以退出。”
………………
许小暖感觉自已正漂浮在无边的虚空中，刺骨的冰水像无数根钢针，从四面八方扎进皮肤。
她的牙齿不受控制地打颤，发出“咯咯”的声响。
“还…还好吗？”隔壁池子传来林雪断断续续的声音。
许小暖想回答，却发现嘴唇已经冻得麻木。
她只能勉强用指甲在池壁上敲了两下作为回应。
“数…数数…”高芸的声音从更远处传来，“能…能分散注意力…”
许小暖开始在心里默数，但数到37时，一阵剧烈的颤抖打断了她的思绪。
池水晃动着，撞击着她的下巴。
“砰！”
突然一声闷响，接着是木板被掀开的声音。
刺眼的光线照进许小暖的池子，她眯起眼睛，看到纪寒逆光而立的身影。
“文艺兵，出来。”
许小暖想动，却发现四肢已经不听使唤。纪寒啧了一声，弯腰抓住她的衣领，像拎小猫一样把她提了出来。
湿透的迷彩服在水泥地上留下一道水痕。许小暖蜷缩成一团，剧烈地颤抖着。
“这就受不了了？”纪寒蹲下身，用匕首挑起她的下巴，“才十七分钟。”
许小暖的视线模糊了，她看到纪寒身后站着几个穿白大褂的军医，正紧张地观察着这边的情况。
“我…能坚持…”她艰难地挤出几个字。
纪寒盯着她看了几秒，突然起身：“盖回去。”
“队长！”军医忍不住出声，“她体温已经低于35度了！”
“我说，盖回去。”纪寒的声音冷得像冰。
木板再次合上，黑暗重新降临。
许小暖听到军医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泪水终于夺眶而出。
但下一秒，她咬住了自已的手背。疼痛让她清醒过来。
“不能认输…”她在心里对自已说，“绝对不能…”
时间变得异常缓慢。
许小暖开始回忆文工团的演出，回忆掌声和鲜花，回忆那些她曾经以为很重要的事。
奇怪的是，那些记忆在此刻显得如此遥远而模糊。
水牢的黑暗仿佛有实质的重量，压得许小暖喘不过气来。
“啪嗒——”
一个湿滑的东西突然掉进水里，溅起的水花打在她脸上。
许小暖浑身一僵，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更多“扑通”声从四面八方响起。
“什么东西？”隔壁池子的林雪声音发颤。
许小暖感觉有什么滑腻的生物擦过她的小腿，顿时汗毛倒竖。
她猛地缩起双腿，后背紧贴冰冷的池壁。
“吱吱——”
尖锐的叫声在水牢里回荡。
“老鼠！”
许小暖的尖叫和周围女兵的惊呼同时炸响。
池水剧烈翻腾，黑暗中一片混乱。
“还有蛇！我摸到蛇了！”文艺兵李琪的哭喊几乎破音，“救命！放我出去！”
许小暖感觉有什么东西爬上了她的肩膀，毛茸茸的触感让她胃部一阵痉挛。
她本能地挥手拍打，老鼠“吱”地一声窜进水里。
“砰砰砰！”
李建国所在的池子传来剧烈的敲打声：“姓纪的！我操你大爷！”
水牢外，纪寒坐在遮阳伞下，慢条斯理地翻看训练手册。
孟石小跑过来报告：“队长，3号、7号、9号池子有菜鸟申请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