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洛宽景偷听-《小鼻嘎不过作作妖,爹娘被哄翘嘴》

  “也不知道怎么了,郡主好像把世子给惹生气了。”

  从练武场回到云深院,秋野看着倚靠在门边秋钰,笑着说,“你是没看到,世子一个劲的揪着郡主的耳朵。”

  秋野和秋钰因为是洛宽景放在明面上的暗卫,不能长时间离开他身边,所以他们就轮流去练武场教洛烟和洛昭武功。

  今天,轮到了秋野。

  秋钰面带惊奇的说,“郡主这是做什么了,竟然把世子给惹生气了?”

  秋野耸了耸肩,“不知道,我只看到郡主似乎和世子说了什么,然后世子就怒了,怒气冲冲的拽着郡主走了。”

  屋里,洛宽景听着他们的对话,神色微动,琢磨了一会儿,“秋野,进来。”

  秋野听到自己名字,连忙进屋。

  “王爷。”

  “洛昭和洛烟去哪儿了?”

  秋野想了想,“世子和郡主应该是去世子的院子了。”

  “背本王去洛昭的院子。”洛宽景下命令。

  秋野闻言,愣了一下,“……是。”

  王爷应该是听到他和秋钰的对话了,王爷要是担心郡主被世子揍,想要去救郡主,坐着轮椅也可以去啊,为什么要他背着他去?

  很快,秋野就明白了王爷的意思。

  王爷不是去救郡主的。

  王爷是去偷听世子和郡主说话的。

  王爷自己偷听也就罢了,还让他离开不准他也偷听。

  洛宽景坐在洛昭房顶上,面无表情的听着下面兄妹二人的对话。

  他稍微想了想就知道,洛烟昨日跟他说的话,应该没有率先跟洛昭通气,所以他知道后,非常生气。

  昨日他思索了很久,总觉得洛烟没有跟他说全部,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让秋野带他过来偷听。

  虽说偷听有些不道德,但他很想知道,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忽然间,洛宽景听到了重生,灵魂不散这几个字,幽深的瞳孔骤然收缩,放在腿边的手下意识的攥紧,骨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几不可察地,长而密的睫毛颤了颤。

  重生?

  灵魂不散?

  原来不是梦。

  他们都真的死过一回吗?

  洛宽景眼里笼罩一层暗色,薄唇抿紧。

  洛烟和洛昭才练武不久,自然察觉不到他们房顶有人,说话也没有顾忌。

  “哥,我真的没有骗你。”洛烟抓了抓脑袋,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才能让洛昭相信她。

  头疼,头疼。

  “我之前跟你说过,我去试探了父王,如果你被大乾国抓走,父王会不会救你,父王说了他会去救你。”

  “你之前挑衅父王,倒反天罡的让父王退位让贤,父王也只打过你一次,若是换作其他人,恐怕早就把你关起来,不让你出门,废除你的世子之位了,更别提让秋野师父和秋钰师父教你武功了。”

  洛昭的肩膀动了动,眼神飘忽不定,“他那是……”

  “他那是嘴硬心软。”

  洛烟打断他的话,眉眼含笑的看着他,“哥,说起来,这点你们父子俩倒是一模一样,明明心里在意得紧,偏要摆出副谁都不放在眼里的样子。”

  “谁跟他一样了!”

  洛昭猛地转过身,声音拔高了几分。

  “洛烟,你别在这里狡辩了,就算你说是真的,他最后真的替我们报仇了。”

  “但上辈子,我被大乾国抓走,听到的消息是他放弃了我,就算这其中有什么误会,是大乾国传的假消息,但我被抽筋扒皮,凌迟处死是真的,受的这些罪是真的。”

  “这个痛我一直都记得,整整一个月,他们把能想到的刑罚都加在我身上,那种痛,不是一句误会就能抹平的。”

  洛昭神色痛苦,忽而低头捂住脸,嘴唇微微颤抖,指缝间漏出压抑的呜咽,“妹妹,你无法理解,我真的没有办法忘记这个痛。”

  他嘴上说着不信洛烟的话,但其实他心里是信她的话的,她没有道理骗他。

  可是,太晚了。

  那些日夜折磨他的痛苦,那些在绝望中反复咀嚼的被放弃的滋味,早已刻进了骨血里。

  他甚至无数次在心里问自己,洛宽景身边有那么多厉害的暗卫,为什么不来救他,哪怕最后没有成功,也代表了他来过了,尽力过了。

  妹妹说,他把掳走他的将领杀死给他报了仇,那为什么偏偏在他最需要的时候,没能来救他?

  是迁怒吗?

  洛昭在心里苦笑。

  算是吧。

  他恨了他那么久。

  可现在,突然告诉他,都是假的,他恨错了人,一切都是误会。

  这让他如何甘心?

  他又该去恨谁?

  抽筋扒皮?!

  凌迟处死?!

  洛宽景神色紧绷,呼吸沉重,心脏传来一阵刺痛,指尖发颤,疼的他几乎喘不过来气。

  洛昭怎会死的这般惨。

  那裴漱玉和洛烟呢?

  是不是也………

  洛烟看着洛昭这般痛苦的模样,瞳孔瞪大,愣怔住了,过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

  她抿了抿唇,轻轻抱住洛昭发颤的身躯,喉咙发紧,“对不起,哥,我错了,我不该把我的想法强加在你身上,没有考虑你的感受。”

  她错了,错的有些离谱。

  她苦口婆心地劝洛昭,说父王心里是有他的,说当年的事定有隐情,父子之间哪有解不开的结。

  可这其中有误会是真的,但他受的苦,受的罪也是真的。

  她从未亲眼见过那场景,更未曾体会过那种日复一日,深入骨髓的痛苦。

  那些刑罚在她听来,不过是小说上冰冷的文字,可在洛昭那里,却是切切实实熬过的一个月,是午夜梦回都挥之不去的噩梦。

  她凭什么?

  凭什么站在旁观者的角度,轻飘飘地劝他原谅?

  凭什么觉得自己能替他抹平那些伤痛?

  她没有那个权利,去要求他放下过往,去跟父王和好,去笑着说一句都是上辈子的事,都过去了。

  她真该死啊。

  她一个穿书者凭什么啊。

  洛烟鼻子一酸,也想哭了,“哥,你继续揪我耳朵,揍我吧,我这次不跑了。”

  洛昭身子微颤,忽而猛地抱住洛烟,把脸埋在她肩膀上低声哭泣。

  哭了好一会儿,他才哽咽着开口,“我知道你的想法,你的意思,我可以去试着和他友好相处,也可以不喊他渣爹了。”

  “但你得跟我保证,不要把我真正的死因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