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应天理-《异世为盗》

  方迎山看了百里诸侯一眼,两人本是旧识,只是二十年不见,竟没能一下认出来。

  “是你?”方迎山说:“二十年不见,你还是这么爱管闲事。听说你这次回来,是为了干王妃。可叹可笑,即便花卿成了寡妇,也不是你能碰的。”

  百里诸侯冷哼:“方迎山,你就像你那个儿子一样,都不该活。”

  “你说什么?”方迎山怒道。

  “当年你平定西南,将流民赶至山林,随后放火烧山,十数万人惨死。天道虽无情,人道有善恶,报应不爽。你那儿子,仗着你这个杀神父亲,为非作歹,仅在宣城就糟蹋了不知多少姑娘。连宣城知府的千金,也被他强奸,愤恨自杀。即便别人不杀,他也要死在我的手中。”

  徐骄听到这里,冷哼:“那就真是该死。他若像他老子一样真有本事,那也就算了。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废物,也敢为非作歹。凭什么,就凭自己有个好爹。”

  百里诸侯说:“这个世道,原本就不公,没有天理。官生官,贵生贵,强盗生强盗,牛马生牛马。多少人一辈子勤奋,卖命搏杀,临了却比不过一个呱呱坠地的孩童。”

  说到这里,百里诸侯肆意狂笑:“山主说的太对了,我辈追求天道,倘若真有天道在,世间何以如此多疾苦悲哀。倘若天道真的无情,不分善恶,那要这天道何用……”

  方迎山皱眉:“不过是个大宗师而已,竟也妄谈天道,当自己是谁?”身上火焰升腾:“今日不管是谁,阻我者死。”

  徐骄笑道:“方迎山,我就不信,你能将我们全杀了。”大声喊:“你虽是殿前将军,但没权利管卫戍衙门,更没资格私囚卫戍轻骑,擅自定人生死。若都像你这样,仗着手中权势,身份高贵,便可随便杀人,还要朝廷做什么,还要国法做什么。我身后这些兄弟,提刀悬命,难道是为了让你们过好日子……”

  他以真气将声音传出去,每个人都听的清清楚楚。所有人都在想:是呀,我们拿刀拼命,换来的全是别人的富贵安康,世代荣华……

  方迎山皱着眉:“你就过嘴瘾吧,以为这两人能救你,妄想……”

  “再加两个呢?”纳兰雪带着莫家兄弟出现:“将军府好热闹,我还以为玄甲军也干上了剿匪的活儿……”

  方迎山双眼微眯:“南北大司也来了,风灵卫也想管闲事。”

  莫雍嘿道:“风灵卫最近走背运,哪有心情管闲事。只是我们兄弟,也是听人使唤。打心里讲,不愿意得罪将军,更不敢得罪武道院。”

  方迎山冷笑:“是海后的意思?”

  “是我的意思。”纳兰雪说:“风灵卫是风灵卫,海后是海后。安慕海弑君该死,可他背后必有主使之人或同谋。如今风灵卫没了司正,我这个右司说了算。听闻徐骄在查安慕海案,大理寺抓了个叫仙娘的,与此案有所牵连。卫戍衙门的小山将军询问之后,却又莫名失踪,原来是被将军抓起来了……”

  徐骄疑惑:这些事儿他听谁说的。

  方迎山也奇怪:“你听谁说的?”

  纳兰雪说:“镇抚司副指挥使。”

  方迎山了然,是杀南天。这人还是改不了阴险卑鄙,损人不利己。他看看纳兰雪,又看看北泽无人。

  “好,你们都来耍横。”方迎山冷哼,身上火焰漫开,犹如巨鸟形状。也不见他怎么动,整个人缓缓升到空中:“四位大宗师,就能吓住我?等结果了你们,我便清除内卫,剿灭天涯海,让你们知道,和我方迎山作对的下场……”

  北择无人皱眉:“方迎山,你是不是疯了?”

  “我疯?哈哈,内卫自恃身份,天涯海仗着纳兰真哲,什么都没干,就掌权居位。我早看你们不顺眼了,武道院有的是人才,我那些同门,还都没有位置呢。”方迎山咆哮:“来吧,让我看看你们这几位大宗师,有多少水平……”

  一声清亮鸟鸣,漫天火光幻化成神鸟。方迎山还没有出手,几人莫名觉得一股威压。心里都想:方迎山如此强横,果然有真本事。

  徐骄却想到了明帝,他的龙神功和方迎山的赤阳功,像是同出一源。只是相比起来,缺少一股玄妙的韵味。那感觉,就像正版与盗版的差别。

  百里诸侯叫道:“方迎山,你太自大了。在场四位大宗师,三位宗师,你还敢说这种大话。几位,你们也听到了,方迎山早就看不上你们了。今天他不死,明天死的人更多……”

  “那就来吧……”方迎山双臂平伸,飘在半空。巨大的火鸟遮住整个将军府……

  徐骄叫一声:“三猫……”

  三猫喊道:“晓得——玄甲军,听我命令……”

  徐骄喊了句:“干呀几位……”

  四位大宗师率先出手,飞向天空……

  方迎山大笑:“多年不出手,世人好像已经不再怕我了,都死……”

  巨大火鸟扇动翅膀,气息过处皆是焦烟……

  四位大宗师,三位宗师,若是还拿不下方迎山一个人,干脆自杀算了。

  也就是这个时候,只听半空一声清亮的哀鸣,方迎山闷哼一声。

  百里诸侯等人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觉眼前一片黑暗,刹那间万点寒光。好像寂静的深夜,看到了漫天繁星。随即一阵狂涛巨力卷来,摧枯拉朽……

  徐骄,莫雨,纳兰乘风三人都是宗师,被那巨力一卷,身不由己撞上地面。

  纳兰乘风滑出去好远,撞在墙上才止住身形。徐骄不忘绅士,一把抱住莫雨,运劲双足撑住。那力量实在太大,感觉鞋底磨得脚心起热,最后和纳兰乘风一样撞到墙上。

  一时间气息滞塞。心想:应该把莫雨垫在身后,她胸那么大,起码能缓冲一下。

  四位大宗师也没好哪里去,被那股巨力逼回地面。脸色惊恐……

  再看天空,火鸟之上飘着一个人影:“师弟,你自信一人能抵得住四位大宗师……”

  是应天理,这位绝世高手,虽不是圣人,但谁看了都会感觉恐怖。

  圣人之下无敌,可不是说着玩儿的。

  应天理轻踩一脚,巨大的火鸟躁动哀鸣,挣扎着,不过一息,忽然变小,缩回到方迎山体内。

  “师兄?”方迎山说:“你来的正好……”

  莫家兄弟脸色骤变,战方迎山绝不是问题,但应天理,毫无希望可言。

  应天理忽然说:“师弟,我可不是来帮你的,我是来救你的。”

  方迎山诧异的问:“师兄,你觉得我的赤阳功,对付不了这几个人?”

  应天理摇头:“师弟,我也不敢说面对这四人可以轻松应对,何况还有那三个小的。而且,你又怎知道,只有这四人呢。”

  拍一下方迎山肩膀,两人落到房顶。这时,方迎山才看到房顶上坐了个人,好像看热闹似的,看着这一切。

  “你?”方迎山奇怪:“怎么,你不待在西城,也要来插一手?”

  徐骄这时才知道,原来西城五爷也在这里。听应天理的意思,他也是冲着方迎山来的。

  五爷笑了笑:“方迎山,学学你师兄应天理。人呐,越是高高在上,越要谦虚。只有蠢货,才会觉得自己了不起……”

  方迎山大怒,如今应天理来了,他们师兄弟联手,能把整个帝都翻过来,再翻回去。

  “你说什么……”

  “唉——”应天理说:“师弟,他说的对,你确实该降降火气。赤阳功焚心易怒,此为大弊。你若任之行之,怕是再难有进境。”

  方迎山再自大骄横,对应天理却是极其尊重。他虽是鬼王弟子,但一身修为都是这个师兄传授。

  应天理看着五爷:“我今日若不来,你是否准备杀了他?”

  五爷说:“不需我出手,你若不来,他也必死。你这个师弟,太自大了。以为自己是绝顶宗师,又是殿前将军,就不把天下人放在眼里。人不自知,取死有道,我想即便是鬼王,也会这么想。”

  应天理点头:“老师确实不会管这些俗事,可我不行。这些师弟,都是我一手教导,看着他们长大,我又怎能不管呢。现在怎么说……”

  五爷依次看过在场众人:“你都来了,我又能说什么。”转过身去,跨出一步便不见身影。

  方迎山不忿道:“师兄,我们兄弟都在,还要给他面子……”

  应天理说:“有些面子非得给不可,他打不过我,但有他在我也保不住你……”

  方迎山更加不解:“就凭他们几个?”

  应天理摇头:“师弟呀,你的心该静一静了,跟我回山静思几日吧……”

  方迎山狠狠看了徐骄等人一眼,但也不敢违逆应天理,只得跟他回去西山……

  一场大战就此结束。徐骄长出一口气,但知道这件事还没有了,方迎山随时可能出现,那个时候,等着他的只有死。

  逃!

  能逃到哪里去?

  逃避并不是不可以,只是无论逃到哪里,都会变成一生的囚牢。

  只有真正失去过自由的人,才会明白,那是多么恐怖的事情。

  玄甲军归营,三猫带着小山回去公主府。百里诸侯带了薛宜生去给他诊治伤情。这俩小子都是修罗山年轻一代,对于修罗山,百里诸侯真心敬佩。

  徐骄冲纳兰乘风抱拳:“危难之时,阁下出手相助,大恩不言谢……”

  纳兰乘风说:“不用谢,你也救过我们兄妹,就算扯平。我伤已经好了,要尽快回趟天涯海,小妹在帝都,还请兄弟照看。”

  徐骄好奇的看着纳兰雪:“你不走?”

  莫雨开口问:“她为什么要走?”

  纳兰雪说:“有些事我想不通。可安公公死了,这个时候,我想我不应该走……”

  莫雨冷冷问:“安公公到底怎么死的,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怎么又会是天遗族的邢越……”

  “海后没有告诉你们?”徐骄问。

  两个女人摇头。

  徐骄将事情来龙去脉说了,闻者感动。一个男人,为一个女人付出生命,能让人不动容么。

  徐骄认为自己也能这么伟大,假如海后再年轻二十岁的话。

  倒不是嫌她老,岁月是个无情的事实。当一个女人不再天真的时候,一颗心是满足不了她的。

  “原来就是他呀……”纳兰乘风了然:“我记得姑姑年轻的时候,喜欢过一个人。父亲问是谁,姑姑说是个不入流的贱籍。父亲说,只要是个男人就行。可姑姑说,她和那人永远不可能。我当时还以为,姑姑是嫌弃那人身份。现在想来,因为那人是天遗族的。”

  徐骄说:“女人对男人,只要有一点点的嫌弃,就没有喜欢可言。”

  纳兰乘风赞同:“兄弟是懂女人的。”

  徐骄笑道:“生存之道,第一就是要了解自己的敌人。”

  两个男人会心一笑,两个女人莫名其妙。

  莫雨说:“徐骄,我有句话想问你?”

  “知无不言,恩人请讲。”

  莫雨有点无语,先前那么危险,这人好像一点都不紧张:“我一直不明白,安公公为何要把一身修为传给我,只要他想离开,没人挡得住他,他的伤也不是无救。还有,他为什么让我离开帝都,回三江源去……”

  徐骄感慨:“安慕海是个聪明人,他用自己的死,为海后换来一个局。一个身在局外,又在其中的局。至于让你回三江源,我想,这是为你好……”

  此时的皇宫,明帝望着碧蓝的天空,身后的明居正在等这位帝王说话。

  “真是他么?”明帝问:“你怎么确定?”

  明居正说:“陛下,那夜和安慕海一起的神秘人,最后用了一招,弓满月,剑气满天。和天遗族闯入皇宫那晚,徐骄伤莫雍的招式很像。并且徐骄确实有一张弓,臣见过,乃是特殊打造的复合弓。臣敢保证,普天之下,除了臣,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那是什么东西。除了臣和徐骄,也不会有第三个人,能造出那样的弓。”

  “仅仅如此么?”明帝又问。

  “不只,还有其它佐证。”明居正回道:“徐骄来到帝都,其中一个目的就是从天极阁得到羽蛇胆,治愈他妹妹的顽疾。所以他从风灵卫开始,设下圈套,最后毁了天极阁,就是逼海后交出羽蛇胆。”

  明帝哼了一声:“不但有勇,而且有谋。”

  明居正又说:“而且还无耻,他并没有真的想规矩交易。不知用了什么办法,从纳兰雪口中套出羽蛇胆到达津门的时间。事先调动玄甲军,在津门设伏。巧合的是,他选择那日大婚。更巧的是,天遗族选择那晚闯宫。如此安排。保证即便津门求援帝都,也不会有高手赶过去。”

  明帝一笑:“倒是个好布局。”

  明居正接着说:“津门事败,徐骄仍不死心。便逼迫安慕海行刺陛下,他好趁乱打劫……”

  明帝脸色一沉:“他有能力逼迫安慕海……”

  “是,因为安慕海最大的秘密是他邢越的身份。而徐骄,早就知道了。”明居正说道:“祖父告诉我,干王妃花卿也是天遗族。无论当年真相如何,安慕海早被视为叛徒。若他身份泄露,怕是非但活不成,还可能连累海后……”

  明帝眉心微皱,眼中一抹杀意隐现。

  “你方才说,这只是他其中一个目的,还有别的?”

  明居正说:“明里,他们兄妹是要查十五年前徐之义的死。但我想这只是表面。夭夭和他一起来帝都,而夭夭是本代天遗库玛,两人关系,超乎夫妻。我想,徐骄不会不知道他们来帝都目的。聚集高手,甘冒大险,只是为了救出花卿,似乎不合常理……”

  “那你怎么看?”

  “花卿只是个引子。”明居正说:“二十一年前,那个百里诸侯带出帝都的孩子,才是真正的主角。救出花卿,为的就是把这孩子引出来。”

  “有何用意呢?”

  “当年,若没有那桩谋逆冤案。今天这个孩子,就是圣朝的储君。”

  明帝哼哼冷笑:“今时今日,谁继大统,我说了算。”

  “天心圣裁,本该如此。”明居正说:“可这世上,太多人没有这种觉悟。不属于他们的东西,也常惦记着。心里惦记,就会偷,就会抢。”

  明帝笑道:“偷来的不属于自己,抢来的才是。可要抢得有本事才行……”

  明居正说:“花卿是天遗族,他的儿子要抢东西,娘家人怎会不帮忙。”

  明帝没说什么,如今的天遗族,在江湖上还算一方势力,但他完全不看在眼里。

  明居正又说:“祖父告诉我,王子干年少时,曾在三江源游历,也就是那个时候,结识了修罗山主,也就是那个时候,结识了花卿王妃……”

  明帝沉吟:“你究竟想说什么?”

  “听闻历代天遗库玛,都有种神奇手段,可以让男人为其甘心卖命。”

  明帝一笑:“传闻而已,不过是伤人伤己的邪术罢了,其名为夺情蛊。所谓夺情,有情才可夺之。所谓情之一物,乃心心相应。一人有情,一人无情,那是痴。”

  对于夺情蛊,明帝比任何人都了解。开朝明君也是天遗库玛,当年的凌风则是世家子弟,一样中了夺情蛊。两人动情,明君竟叛出天遗族,开创圣朝。若非凌风一心向道,开国之祖便要换一个人。

  明居正不关心这个。他说:“臣的忧虑,是当年与今朝,发生的事,都与天遗族有关,也都与修罗山有关。当年的花卿,王子干。今日的夭夭,徐骄。如此的相似,很难让人相信是巧合。”

  明帝懂他的意思:“你是想说,无论是二十一年前,还是今天,他们都是冲着王位来的。”

  明居正低头:“这正是臣忧虑的。我和祖父,曾去三江源一游。回来之后,祖父性情大变,对三江源修罗山愈发的忌惮……”

  明帝说:“朕也有这种感觉。联姻三江源,立储王子淇。最主要的目的,便是借此孤立修罗山,不让其与三江王有太多牵连。”

  “可王子淇遭难,此法已经行不通。”明居正说:“前后细细琢磨,那晚陛下若真有个好歹。而同时,王子干的儿子重现人间,要争帝位,他身后有天遗族,有修罗山,陛下……”

  明帝握紧拳头:“若果真这样,那就是大乱……”

  明居正说:“不会大乱。陛下忘了徐骄么,他与修罗山的关系,他与天遗族的关系,还有徐阁老的势力,柱国将军的支持……”

  明帝脸色越来越难看:“你很不错,镇抚司成立短短时间,就能查清楚这么多事。那些江湖匪类,也不是没有用处……”

  “陛下明见,他们本是丧家之犬。未必有那些人忠心,可他们知道,自己之所以能有今天,是陛下的恩德。而像风灵卫,甚至内卫,他们各有其主。陛下给的再多,他们也不会感念陛下的。”

  明帝没有说话,但很同意这个观点。

  离开皇宫,明居正志得意满,他终于走到了这一步。

  这一步,是他迈向巅峰的关键,虽然是以出卖徐骄为前提。但有时候出卖朋友,为的是更大的利益,他相信,当徐骄听到他的计划,会鼓掌叫好。

  啪啪啪……

  徐骄果然鼓掌:“朋友,你终于学会了诚实。我都有些感动,起码这一次,被出卖之后,你知道来通知我。”

  “不是出卖。”明居正说:“这是一盘大局,你难道看不出来么?”

  徐骄摇头:“看不出来!”

  “你仔细想想,我的推测很有逻辑。难道你真的以为,夭夭他们救出花卿,这事就算结束。如果只是这么简单,花卿为何不回寒山清池,而要留在帝都呢?”

  徐骄笑道:“所以,我是属于天遗族一伙的。”

  “你只能是他们一伙的。”明居正说:“因为接下来,明中岳定然想立储王子渊,用天涯海的势力稳住皇权。他绝不会让干王之子,有登上帝位的可能。这老头,太忌惮修罗山了。”

  徐骄说:“你猜的都对。我还可以告诉你,这正是他们的打算,王子干之子,就在三江源。”

  “什么?”明居正大惊:“怎么会在三江源呢?”

  “当年救那孩子离开帝都的,不是百里诸侯,而是三江王妃公主柔。我猜,用不了多久,那孩子就会出现在帝都,那又是一场风雨。而我,不想身在其中。”

  “可你已经在这里面了,不是吗?”明居正说:“有些事我们都躲不开,既然躲不开,就要寻个安稳的办法。你在那一边,我在这一边,那些老狐狸只会阴险,就像之前对付风灵卫。他们躲在暗处,还不是我们扛旗。既然要把你我当做棋子,我们就反其道而行,人前为敌,人后为友,棋子变棋手。等待时机,走出自己的路。”

  徐骄冷笑:“我才不陪你玩儿,我准备潜心修行,终有一日成为圣人,到时候,连皇帝都不给面子。”

  明居正无语:“先顾眼下,再看将来。眼下方迎山的事,便是生死之劫。你若走,说不定他正在半路等着你。你若留,以他的修为,要弄死你,分分钟而已。”

  徐骄怎会不知道,所以他待在公主府,希望万一方迎山来找麻烦,西城五爷能够出手相援,都不敢出府,真他妈憋屈。

  明居正又说:“你想不想听听我的计划……”

  徐骄说:“你不是已经说过了。”

  明居正摇头:“不,那不是计划,是目标。我计划的第一步,就是除去方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