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还他一根骨头-《穿成恶雌被读心?兽夫们争疯狂宠》

  听到妻主房内有动静,凌瑞第一时间便起身去看。

  认清屋子里是谁,他揉着眼睛,放松了警惕。

  下意识认为盛苒又在教训渡鸦。

  这不像最近的她会干出来的事,但刻板印象根深蒂固,他也想不出别的可能。

  注意到渡鸦耳根不正常的红,凌瑞心想,这只鸟被妻主折磨成什么样了,怎么——

  不对。

  凌瑞陡然清醒。

  他们在干什么?渡鸦为何握住妻主的手!

  “妻主,您不是不允许他出现在您面前吗?”

  他们何时这般亲近了。

  同为兽夫,渡鸦和其余几人的关系一向不好。

  他已经习惯了凌瑞语气中的冒犯,眼皮都没抬一下,往后退了退身。

  这话倒是提醒他了。

  房间里还亮着油灯,盛苒最讨厌他的兽形,瞥一眼都生厌。

  若是看到他的翅膀,一定会放他走了吧?

  渡鸦突然展开脊骨处的黑色羽翼,投射一片暗沉沉的阴影,带着无声的压抑。

  左右不过被打一顿,他习惯了。

  盛苒上前,仔仔细细地端详,水润的瞳仁中蕴含点点星光。

  【哇塞——蓬松又柔软的大翅膀!】

  【这也太漂亮了~】

  【天冷了盖起来一定很暖和吧!】

  【又好看又实用,好喜欢!】

  盛苒一时沉浸,忍不住上手抚摸。

  渡鸦神色错愕,与凌瑞对视一眼,情绪意味不明。

  两人在彼此的目光中确认,他们没听错,这就是从盛苒心底冒出来的。

  凌瑞不由重新打量渡鸦几眼。

  这只鸟到底做了什么?他去进修邪术了,怎么把妻主迷成这样?

  不过也是,妻主都愿意赎淮珺和涂山奕回家了,重新接纳渡鸦也是正常。

  凌瑞在心里告诉自己,他们之间不存在竞争关系,多一个少一个都无所谓。

  可还是感到别扭,总觉得自己的地位更加岌岌可危。

  他语气硬邦邦地开口:“妻主,狮子毛……其实也很舒服。”

  盛苒压根不知道自己心里的想法被听得一干二净,只是诧异地看向凌瑞,什么毛不毛的。

  她愣神的片刻,渡鸦抖抖翅膀,从她手中抽出。

  “装模作样,不累吗?”他漆黑无光的双眼直勾勾地看过来,突然冷声开口,“主人,您到底在装什么。”

  “我早就说了,您想如何对我,直接动手便是。”

  “不需要这么多铺垫,弯弯绕绕,很浪费时间。”

  “我不过贱奴一个,没资格和你们同吃同睡,也从没妄想过。”

  “您的招数对我没用,不必试探下去了。”

  渡鸦的话让气氛陡然降至冰点。

  凌瑞一听他这幅态度便不爽:“你这只鸟怎么和妻主说话呢?”

  所以盛苒刚才是邀请他一起睡?他都没这种待遇!

  渡鸦怎么还蹬鼻子上脸了?

  “她好心待你,你别不识抬举。”

  “我和裴啸行都可以作证,妻主已经变了很多。”

  “都是她的兽夫,今后在章尾的流放期里,我们一起好好服侍她、照顾她,尽好自己的职责。”

  凌瑞的话却并没有触动渡鸦半分。

  渡鸦紧了紧牙关,握着的拳头不受控制地颤抖。

  克制着情绪,他轻呵一声,只吐出两个字,“蠢货。”

  凌瑞心底冒火:“你说谁呢?”

  “当然是你,和裴啸行——两头蠢货。”渡鸦绷着下颌线,没看盛苒一眼。

  接下来说出的话必定会激怒她,渡鸦不敢细想后果,无论怎样,他也要揭穿她的面具。

  “她不过给了一点甜头,你们就傻乎乎地往上凑。”

  “你们乐意被她耍的团团转,我不奉陪。”

  凌瑞第一次听渡鸦说这么多话,差点没反应过来。

  不想这个点继续吵下去,他忍着脾气沟通,“妻主这次是真心待我们,你为何总对从前的事耿耿于怀?”

  渡鸦拉平嘴角,不带丝毫笑意:“别说风凉话了。”

  “被她折断翅膀的不是你,和她签下死契的不是你,困在她身边被折磨了二十个春秋的又不是你。”

  凌瑞尚能抱着解除婚契的期待傻傻地等下去,他不行。

  他的命早就不是他自己的了。

  “可——”凌瑞还想说什么,却被盛苒轻轻拉住。

  她的笑颜消失,嗫嚅地咬着唇,表情很难看,眼角也红红的。

  盛苒尝试开口,喉咙却像是被水泥封住,半点声音都说不出来。

  渡鸦不去看她的眼睛。

  他总觉得盛苒这副样子有点委屈,像是被他错怪了一般。

  可是他有说错么。

  她不就是仗着那份死契,才肆无忌惮地伤害自己,逼他出现。

  只要她疼,他会更疼。

  但他受伤,她却一点事都没有。

  多不公平的契约。

  渡鸦没有立刻离开,从墙边取下那条带刺的长鞭的,递到盛苒手边。

  她那么生气,不打他一顿定不罢休。

  盛苒接过,神色不忍地打量,难以想象渡鸦从前遭到怎样的待遇。

  她的双手有些抖,却拿着这条长鞭往外走,一直走到屋外的崖边。

  扬手一挥,将这个残酷的刑具扔到了悬崖之下。

  无论是鞭子,还是曾经的虐待,都不会出现在这个家中。

  她没有和两位兽夫解释,或是再分给他们一个眼神,只沉默地回了房间。

  这个晚上,盛苒破天荒地失眠,她难过地问系统,【有没有办法解除我与渡鸦的血骨相连。】

  活生生的一条人命,她背不起。

  她放渡鸦自由,也是放自己自由。

  死契不解,婚契也不能解,难道要让渡鸦一直带着怨气生活在她身边吗?

  系统沉默良久,【办法倒是有。】

  【这份死契,原本只需用你们二人的血水相融即可解,但原主挖了他一根骨头,将这份契约绑定得更牢了,除非宿主……】

  【您拆一根骨头还给他。】

  脑海中的机械音落下,盛苒迟迟没有任何反应。

  系统不敢窥探宿主的心,也是,任谁听了都要震惊几许。

  这本就不是她的错,没必要做到这个地步。

  【宿主您再等等,我已经向总局申请,为您减免一名攻略对象。】

  【他的黑化值再高,因为这份死契,也绝不会对您动手。】

  【您就和原来一样,不用管他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