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无责任番外·爱意腐烂·上-《快穿:当炮灰女配有了盛世美颜》

  聂重南睁开眼时,鼻尖先捕捉到一股陌生的气息。

  像是南方梅雨季特有的潮湿霉味,混着廉价酒店常用的薰衣草香薰,甜腻得发冲,和他惯用的冷冽雪松调完全不同。

  这味道钻进鼻腔,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黏滞感,让他下意识地皱紧了眉。

  窗外的雨下得凶狠,豆大的雨点砸在玻璃上,发出密集的噼啪声,像是有无数只手掌在疯狂拍击,又像是要把整栋房子从地基处掀翻。

  他低头,发现自己正站在厨房,大理石台面冰凉刺骨。

  他的手里握着一盒刚开封的牛奶,温热的液体顺着指缝往下淌,在手腕上洇出一片湿痕,黏腻的触感让他很不舒服。

  这……是梦吧。

  聂重南勾了勾唇角,眼底浮出一丝了然的笑意,带着几分自嘲。

  他太熟悉这种场景了——陌生的房子,不合时宜的大雨,还有……某个藏在暗处的身影,像一场挥之不去的执念,反复在他的潜意识里上演。

  卫生间里传来哗哗的水声,雾气从门缝里漫出来,在冷白的瓷砖上凝成细小的水珠。

  里面的人,一定是她。

  这个念头像藤蔓一样缠上心脏,带着隐秘的痒意,越收越紧。

  他不止一次做过这样的梦,梦里的她总是这样,隔着一扇门,带着若有似无的水汽,让他抓不住,却又放不下。

  那水汽里仿佛还飘着她惯用的柑橘调沐浴露香味,清清爽爽的,和这房子里的廉价香薰形成鲜明对比。

  因此,他此刻非但不惊讶,反而有种诡异的幸福感,甚至开始贪婪地享受起这虚幻的温馨。

  就好像,只要他站在这里,只要那水声还在响,她就真的在里面,属于这个只有他和她的梦境。

  聂重南放轻脚步,悄无声息地走到浴室门口。

  门板是磨砂的,并不透明,可他的眼前却清晰地勾勒出她沐浴时的模样:白皙的肌肤被热水蒸得泛红,像上好的瓷器晕染了胭脂;水珠顺着发梢滴落,滑过纤细的脖颈,没入精致的锁骨……

  藏在心底的阴暗念头像疯草一样疯长。

  他故意清了清嗓子,用最温柔的语调敲门,声音里带着刻意装出来的缱绻:“老婆,牛奶加一块方糖还是两块?”

  里面没有回应,只有水声依旧。

  聂重南笑了,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恶意。

  他就知道她不会理他,就像每次在现实里,她看他的眼神永远带着疏离的冷淡。

  可越是这样,他心里的那团火就烧得越旺。

  聂重南屏住呼吸,心里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

  他要等一会儿就去推浴室的门,吓她一跳。她会是什么反应呢?

  是会像受惊的小鹿一样尖叫着躲起来,用浴巾紧紧裹住自己,眼里泛起水光?

  还是会像上次在地下车库那样,冷冷地抬眼,一字一句地警告他“揍断你几根肋骨不成问题”,眼神里带着慑人的锋芒?

  光是想想,就让他浑身血液沸腾。

  他的爱从来就是这样,扭曲而偏执,藏着太多见不得光的阴暗、自私,以及那些湿漉漉、黏糊糊的欲望。

  是想把那束皎洁的月光拽进泥潭的自私,是明知不可为偏要为之的执拗,只能在这无人知晓的梦里一次次燃烧、沸腾。

  就在他准备伸手去推门的时候,浴室里的水声突然停了。

  世界仿佛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窗外的风雨声在耳边呼啸。

  紧接着,一个尖锐的男声炸响,带着惊怒和羞耻:“达米安!我是你小婶!你敢对我这样?你龌龊!不要脸!”

  聂重南的手僵在门把上,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从头顶凉到脚底。

  达米安。这个名字像一把生锈的刀,狠狠捅进他最隐秘的伤口。

  那是他年少时在国外被寄宿家庭的孩子起的绰号,带着对亚裔的种族歧视恶意,像个烙印一样刻在他的皮肤上。

  他花了整整三年,用拳头,用成绩,用一切能证明自己的方式,才彻底摆脱这个名字带来的屈辱。

  除了早已断联、把他丢在异国他乡的生母,没人知道这个名字。

  这个人是谁?

  这是哪里?

  这难道不是梦?

  浴室里的人似乎察觉到他的僵硬,没再喊叫,空气里只剩下彼此沉重的呼吸声,和窗外越来越大的雨声。

  聂重南猛地转身,快步走到玄关处的穿衣镜前。

  镜子里的人还是他自己,一样的眉眼,一样的轮廓,高挺的鼻梁,薄而锋利的唇。只是眼神里多了几分他从未见过的迷茫和戾气,像是被什么东西磨去了光泽。

  他颤抖着手摸出兜里的手机,按亮屏幕——时间显示是2022年。

  不对!

  他的世界明明是2025年,林观潮刚刚硕士毕业,穿着学士服抛帽的照片还被他存在手机深处。

  她在商界崭露头角,风和娱乐的市值一路飙升;而他也早已在聂家站稳脚跟,成为能与聂有客分庭抗礼的存在。

  他点开手机里的设置,发现很多使用习惯都和自己的一样,连输入法的联想词都分毫不差。

  可壁纸却换成了一张他从未见过的风景照,一片荒芜的海滩,看着就让人心情压抑。相册里更是空空如也,连一张随手拍的风景都没有。

  他的手机里明明存着很多林观潮的照片,有她在慈善晚宴上穿着黑色丝绒长裙的侧影,有她在公司年会上穿着白色西装发言的样子,还有他费尽心机从各种渠道搜罗来的、模糊的街拍照……

  那些照片,他每天都会翻出来看一遍,早已刻在脑海里。

  “砰”的一声,卫生间的门被猛地拉开,打断了他的思绪。

  一个男人走了出来,穿着一件丝质的红色浴袍,领口大开,露出胸前苍白的肌肤,上面还带着水珠。

  他看见聂重南,非但没有惊慌,反而抬手拢了拢浴袍,用一种搔首弄姿的姿态倚在门框上,嘴角勾着嘲讽的笑:“怎么样?看得见吃不着,好受吗?”

  他向前走了两步,浴袍的下摆若隐若现,语气轻佻:“你要碰我,可得掂量掂量,你能不能比得过聂有客的能量。”

  聂重南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像淬了冰的刀:“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