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灵沙戈壁-《灵器养老院的逆袭》

  老锅攥着灵沙砾磨往砾石堆里碾,第三圈刚滚过石面,"咯吱" 的碾响里突然混进 "咔嗒" 的怪声,跟生锈的齿轮卡了沙子似的。低头一瞧,磨盘 "砾聚成滩" 的纹路渗出黄铜色黏液,顺着木轴往下爬,在光线下泛着金属光泽。黏液滴在沙岩台上,"啪" 地凝成带锯齿的小沙轮,轮齿间缠着沙丝,细得跟铜丝似的,却闪着能割破皮革的锐光。

  "这砾磨咋淌铜油了?" 老锅皱着眉头伸手去擦,指尖刚沾到黏液,疼得他 "哎哟" 一声缩回手,指腹像被无数细沙针戳过,密密麻麻的齿轮状血痕里渗着血珠。血珠刚落地,就被沙丝吸成黄铜色的珠子,在地上滚出几道沙痕。他慌忙往手上抹沙脂,龇牙咧嘴地骂:"这砾锈比蚀沙掌还邪门!看着糙乎乎的,能把骨头蚀成沙粒!碎骨沙、烂筋磨在它面前就是个摆设,裂肌沙刃更是差远了!"

  小芽抱着新筛的细沙从沙坊出来,见状把沙筐往石砧上一搁,抄起铜沙钩就去钩砾磨。铜钩刚碰到砾锈,"滋滋" 冒起黄烟,钩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锈蚀,轻轻一碰就掉下来片铜屑,碎屑里裹着带倒刺的沙丝,丝尖还在 "噼啪" 闪着火星子。

  "这锈能啃烂铜器!" 小芽吓得扔了铜钩,突然感觉后颈一阵刺痒。伸手一摸,沙丝竟在衣领里缠成个小沙钩,正往大椎穴钻呢!她惊声喊道:"前日在沙坊收沙具,就见这玩意儿把铜沙盆蚀成一滩黄铜沙泥!"

  老斩扛着新打的铁沙钳从铁匠铺过来,刚走到石砧边,脚下沙岩台突然 "噗" 地陷出个沙坑。他下意识抓住砾磨柄,砾锈顺着手指就往上爬,皮肤又糙又麻,无数细沙根往肉里钻。血珠刚渗出来就被吸成沙珠,胳膊上烙下带齿的纹路,密密麻麻的细孔跟被沙蜂蛰过似的。

  "这沙丝专吸沙气!" 老斩疼得直跺脚,铁沙钳 "哐当" 掉在地上。钳面沾锈的地方,瞬间长出黄铜色的锈毛,细沙根在铁面上扎出密密麻麻的小孔,坚硬的铁钳转眼成了筛子。

  院外的沙工棚突然 "轰隆" 塌了半边,裹着砾锈的沙锤、沙铲跟潮水似的涌进院子。所到之处,地面冒出黄铜色的沙芽,沙岩台被蚀得千疮百孔,墙角的铜沙秤刚落地,就被粘成个沙团,裹着厚厚的沙胶,表面还在 "咕嘟" 冒沙泡。

  "这破沙丝比砾锈光粒难缠百倍!" 老锅抓起砾磨扔进吸沙袋,沙丝遇沙 "轰" 地炸开,黄沙混着砾锈搅成黄铜色的泥浆。他赶紧捞起砾磨,脸色凝重:"这玩意儿能蚀穿兵器!碎沙镖、裂铁磨碰上就得废!"

  天空突然暗下来,云层里翻涌着齿轮状的黄云,七十个身披沙甲的身影踩着沙轮飘过来。为首的沙袍人扯开披风,胸口沙盒喷出阵阵沙雾,沙雾所及之处,院墙砖块被沙丝缠得咯咯作响,在半空凝成黄铜色的沙块;墙缝里的杂草瞬间被蚀成沙粉,草茎上挂着带齿的沙丝,"噼啪" 闪着火星子。

  "松韵居的废物,灵沙砾磨的精魂该给教主炼沙令了!" 沙袍人戴着沙面具,开合间 "咔咔" 作响,缝隙里转动的齿轮闪着锐光。身后的傀儡举起黄铜色的沙炮,炮口的沙核飞速旋转,甩出的沙链在地上拖出螺旋沙痕,痕里不断冒沙泡。

  老斩一把将小芽推到石砧后,抄起铁沙棍劈向傀儡。沙棍刚挥出就被沙链缠住,"咯吱咯吱" 转了几圈,铁柄竟被勒得弯成弓形,"当啷" 掉在地上,棍面上的砾锈还在 "噼啪" 闪着火星子。

  "这沙链能勒弯铁器!" 老斩惊退三步,脚脖子突然被地上的砾锈缠住。沙丝骤然收紧,勒出带齿轮的沙痕,脚面皮肤瞬间发黄,像被沙砾磨过。

  老锅突然想起什么,冲进屋里抱出袋固沙剂撒向砾磨。固沙剂刚碰到砾锈就 "噼啪" 炸开,变成黄铜色的硬块,如同被沙丝粘合的碎石。掀开一看,硬块上还沾着黏腻的沙丝,丝间嵌着细小的沙渣。

  "这砾锈能粘住固沙剂!" 老锅吓得扔了袋子,后腰撞上石砧的瞬间,砧边碎石突然炸开。蹦进砾锈的碎石竟凝成小沙锤,举着带棱的锤头就往老锅脚脖子砸去。

  "石头能变沙锤!" 老锅慌忙躲闪,沙锤还是砸中裤腿。布料瞬间被蚀成筛网,"咔嚓" 裂成布条,露出被砾锈蚀得发黄的皮肤。血珠顺着小腿滴落,落地化作沙珠,砸出小坑,坑边还在 "噼啪" 闪着火星子。

  小芽端着解沙毒的药汤从厨房冲出,抓起药篓里的化沙草扔向沙链。草叶一碰沙丝便燃起黄火,沙链 "滋滋" 作响。可还没等她松口气,火星突然被沙丝压灭,重组为带倒刺的沙叉,"啪" 地扎进土墙。泥土瞬间被蚀成粉末,裹着黄铜色的沙丝。

  "化沙草能烧这锈!" 小芽掏出火折子,按在流血指尖,疼得眼泪直流,仍咬牙将火苗撒向沙叉。血珠碰到沙叉 "腾" 地冒出青烟,沙叉被烧得 "滋滋" 作响。然而砾锈的根须却钻进地底,地缝钻出无数小沙丝,"嗖嗖" 爬向三人,所到之处,地面先冒黄烟,随即凝结成带棱硬块。

  沙袍人狂笑:"没用的!沙刃就该磨碎一切!" 他操控傀儡将炮口对准沙具堆,"先毁了这些破沙具!"

  千钧一发之际,小芽在砾磨的沙雾中瞥见模糊身影 —— 那是个沙身人面的灵体,周身裹着沙光,被无数带齿沙环紧紧勒住。每次挣扎,砾磨便 "咔咔" 裂开新缝,沙雾中混着带血的沙珠。

  "那是沙灵!" 小芽大喊,"他们在逼它炼腐沙毒!" 话音未落,院外的沙工棚再次坍塌,带齿轮的黄铜沙浪裹挟着沙块汹涌而入。木沙架一碰即碎,沙岩台地基也被钻出蜂窝状孔洞。

  老斩抱起柴堆里的干柴抛向黄铜沙浪,干柴接触砾锈瞬间燃起大火。可火苗很快被沙丝扑灭,黄铜沙浪反而更加汹涌,"咔嚓" 冲断院墙上的木梁,木梁在半空被蚀成沙粉,弥漫着刺鼻的土腥味。

  "这砾锈比沙腐引擎还顽固!" 老斩急得直跺脚,突然瞥见墙角的固沙剂,眼睛一亮:"老锅!把固沙剂拿过来!"

  固沙剂撒出的刹那,与砾锈接触处 "咕嘟咕嘟" 冒起气泡,腾起黄黑色烟雾。黄铜沙浪暂时被阻挡,可烟雾散尽,砾锈又重新凝成沙丝,顺着地缝往三人脚边蔓延。

  "得用固沙剂混硫磺!" 小芽突然喊道,从药柜抓出硫磺撒进固沙剂。老斩划着火折子扔过去,"腾" 地燃起金红色火墙,宛如火龙。黄铜沙浪碰到火焰便 "噼噼啪啪" 炸开,化作沙渣,连地下的砾锈都被烧得冒烟,再也无法凝聚成型。

  "不可能!沙刃就该磨碎一切!" 沙袍人怒吼着亲自冲来,炮口沙核突然裂开,露出里面蜷缩的沙灵幼崽。幼崽被沙链勒得奄奄一息,黄铜沙身躯已开始发黑,显然被砾锈严重侵蚀。

  老锅瞅准时机,抓起木樱花,运起丹田真气裹着金红色火苗砸向沙腐引擎。引擎轰然炸裂,滚出一只断角沙灵,砾锈正往它心脏部位蔓延。小芽急忙将樱花纹印在沙灵身上,金红色光芒瞬间笼罩全身,砾锈 "咔咔" 裂开,沙灵化作金光钻进灵沙砾磨。

  砾磨 "嗡" 地亮起金光,磨盘上 "腐沙狱" 三字剥落,重新显出 "砾聚成滩" 的刻痕。院外的黄铜沙浪瞬间退去,沙丝落地化作黑土,嫩绿的小草破土而出,在阳光下舒展,再无被腐蚀的痕迹。

  沙袍人的沙甲 "咔咔" 裂开,露出布满黄斑的脸庞。他右手缺了两根手指,伤口结着带齿沙痂,痂下皮肉像是被沙砾磨烂过。"我…… 我只是想让流动的沙砾变得稳固……" 他颤抖着掏出半块刻有砾磨的木牌,眼泪混着沙雾滴落,地面长出带齿轮的绿苗,"他们说献祭沙灵,就能让天下沙砾永不流动……"

  老斩从药篓取出一株还魂草,塞进他手里:"傻小子,沙砾该流时能铺路,该固时能成滩,不是用来死守稳固的。" 他用沙刀在地上画圈,撒上灵泉水,圈中嫩芽破土,长成一棵开着黄铜色花朵的树,花瓣上闪烁着金红色光芒。

  青年颤抖着触摸花瓣,突然痛哭出声。指尖触及花瓣的瞬间,沙痂脱落,残缺的手指竟重新生长,掌心浮现出淡淡的樱花印。

  灵沙砾磨的砾锈渐渐消退,磨盘恢复光洁,黄铜色纹路在阳光下流转温润光泽,偶尔闪过沙光,仿佛有沙辉在其中流动。小芽仔细擦拭砾磨,放回沙工棚。此后每次处理沙砾,砾磨都能精准控制力度,比往日好用百倍,处理过的沙具还会隐隐泛着金光。

  老锅往灶膛添柴,望着跳动的火苗嘟囔:"下次再有人捣鼓这邪门玩意儿,我直接用固沙剂把他的破炮封了!"

  小芽用红绳给砾磨系了个结,绳影随风晃动,映得周围沙具泛着粉色光晕。周元吊坠从她兜里滑落,落在砾磨旁,上面浮现出与磨盘相同的纹路,隐约可见一只小巧沙鸟,随着沙灵的呼吸轻轻颤动。

  院外沙工棚旧址,被黄铜沙浪侵蚀过的土地上长出一片新草地。草叶上的露珠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芒。一位做了半辈子沙具的老工匠路过,捡起一片带光的叶子,惊讶地发现手中的旧砾磨变得无比锋利,处理沙砾时比年轻时用的还要顺手。老人老泪纵横,浑浊的眼中倒映着交错的沙纹,那是匠心与灵性的完美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