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5章 莲锁秘辛?心湖漾波-《用户90391439的新书:悟》

  返回仙女湖的路走了整整七日。雪仪大多时候都在马背上睡着,烟紫色裙的裙摆垂在马腹边,随着马蹄的颠簸轻轻晃,像朵打盹的花。白静坐在另一匹马上,冰蓝裙被草原的风灌得鼓鼓的,怀里揣着那片从逻些城带回的莲瓣,指尖总不自觉地摩挲着 —— 那纹理与守心阵的莲心锁惊人地相似,像被同一双巧手雕琢过。

  鬼子六牵着两匹马的缰绳走在最前,玄色衣袍的下摆沾着草原的尘土,却依旧挺拔如松。他偶尔回头望,目光总落在白静握着缰绳的手上,那里的指节因连日赶路泛着白,却依旧稳稳地控着马。有次路过结冰的溪流,白静的马蹄打滑,他几乎是本能地扑过去扶住马缰,玄色的身影挡在冰蓝裙前,像座突然降临的山。

  “小心些。” 他的掌心覆在她的手背上,星火灵脉的暖透过缰绳渗过来,“这冰薄得很。”

  白静的指尖猛地收紧,缰绳勒得手心发疼。她望着他近在咫尺的侧脸,胡茬已经冒出青色,眼底带着掩不住的疲惫,却在对上她的目光时,忽然笑了笑,像冰雪初融的湖。“知道了,六师侄。” 她的声音有些发涩,抽回手时,指腹还残留着他掌心的温度。

  第七日傍晚,仙女湖的轮廓终于出现在地平线上。林菀穿着月白裙站在岸边,看见他们时,手里的莲篮 “咚” 地掉在地上,莲子滚了一地,像散落的星。“你们可回来了!” 她跑过来时,月白裙的裙摆沾了泥,“守心阵…… 守心阵出怪事了!”

  白静翻身下马的动作顿住,冰蓝裙扫过马镫,发出轻响。“怎么了?”

  “莲心锁的莲纹在夜里会发光,” 林菀的声音带着颤,“还会传出奇怪的声音,像…… 像有人在哭。” 她的目光落在鬼子六身上,月白裙的袖口轻轻绞着,“我不敢靠近,只能守在帐篷里。”

  雪仪被惊醒,揉着眼睛从马背上滑下来,烟紫色裙的裙摆扫过林菀的月白裙:“姐姐别怕,有我和师叔在呢!” 她说着,还举了举怀里的木剑,剑身上的 “静” 字在夕阳下闪着光。

  夜幕降临时,守心阵的黑石果然开始泛光。荧蓝光比之前更盛,像无数条小蛇在石缝里游走,莲心锁中央的莲纹彻底绽放,发出幽幽的蓝,将周围的湖水都染成了冰色。那哭声果然从石阵深处传来,细碎得像风吹过冰裂,听得人心头发紧。

  “是堪布的余党搞的鬼?” 鬼子六的手按在腰间的短刃上,玄色衣袍的身影在荧蓝光里像道剪影,“还是……” 他的话没说完,目光落在莲心锁的莲纹上 —— 那里的纹路竟比离开前清晰了许多,像活了过来。

  白静蹲下身,指尖轻轻触到莲心锁的凹槽。冰寒的石质下,似乎有微弱的搏动,像颗沉睡的心脏。“不是人为的。” 她的声音被哭声衬得有些发飘,“是守心阵自己在动。”

  林菀忽然 “呀” 了一声,月白裙往旁退了退,指着莲心锁的基座:“那里…… 那里好像有字!”

  三人凑过去看,荧蓝光照亮了基座上的刻字,是用汉文写的,笔画古老而苍劲:“双脉相济,莲开见佛;单脉独运,锁毁人亡。”

  鬼子六的瞳孔猛地收缩,玄色衣袍下的肌肉瞬间绷紧。“双脉相济…… 说的是冰魄灵脉和星火灵脉?” 他的目光落在白静身上,荧蓝光里,她的冰蓝裙像浸在水里,“单脉独运…… 难道是指小赞普的冰魄灵脉?”

  白静没说话,只是将那片从逻些城带回的莲瓣放在莲心锁的莲纹中央。诡异的是,莲瓣刚放上去就化作了蓝烟,被莲纹吸了进去,哭声忽然停了,荧蓝光也暗了几分,像个得到安抚的婴孩。

  “这莲瓣……” 林菀的声音带着惊叹,“和守心阵是一体的!”

  雪仪忽然指着湖对面的山:“你们看!那里有亮光!”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湖心岛对面的山腰上,有团暗红的光在闪烁,像只窥视的眼。鬼子六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是塔尔寺的武僧,他们果然跟来了。” 他转身往马棚走,玄色衣袍的下摆扫过黑石,“我去处理。”

  “等等。” 白静抓住他的手腕,冰蓝裙的袖口缠着他的玄色衣袖,“他们人肯定不少,我们一起去。”

  鬼子六低头望着她的手,指尖还沾着莲心锁的寒气,却烫得他心口发紧。“你带着雪仪和林菀守在这里,” 他的声音软了些,“守心阵不能没人看着。” 他挣开她的手时,动作很轻,像怕碰碎了什么,“我很快回来。”

  玄色衣袍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时,雪仪忽然拉了拉白静的衣角:“师叔,六哥是不是喜欢您啊?” 烟紫色裙的裙摆扫过黑石,带起阵细碎的蓝火星,“他看您的眼神,跟话本里写的情郎似的。”

  白静的耳尖瞬间红了,像被荧蓝光烫过。她转身往帐篷走,冰蓝裙的裙摆绷得笔直:“小孩子家别胡说。” 可脚步却慢了些,目光总忍不住往鬼子六离开的方向瞟。

  林菀望着她的背影,忽然道:“雪仪说得没错。” 月白裙的身影蹲在莲心锁旁,指尖轻轻拂过那些刻字,“六爷看白静姑娘的眼神,藏不住的。” 她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就像这守心阵的秘密,总有藏不住的一天。”

  白静没回头,只是掀开帐篷的帘,冰蓝裙的身影消失在黑暗里。帐外,荧蓝光依旧在石阵上流转,莲心锁的莲纹轻轻搏动,像在应和林菀的话。

  鬼子六找到那些武僧时,他们正在山腰的山洞里密谋。暗红的僧袍在火把的光里像团血,为首的是个独眼僧人,手里拿着张羊皮卷,上面画着守心阵的分布图,莲心锁的位置被红笔圈了出来。

  “…… 只要拿到莲心锁,用赞普的血献祭,青海就是我们的了!” 独眼僧人的声音嘶哑,“堪布大人的仇,也能报了!”

  “可是那白静和鬼子六不好对付啊……” 旁边的小和尚怯怯地说,“他们的灵力太厉害了。”

  “怕什么?” 独眼僧人冷笑,“我早已在守心阵的水里下了‘化灵散’,不出三日,他们的灵力就会散尽,到时候……”

  话没说完,玄色衣袍的身影忽然撞开洞口的布帘,短刃上的红光在火把的光里像道闪电。“到时候怎么样?” 鬼子六的声音冷得像冰,“让你们去陪堪布?”

  武僧们瞬间慌了,禅杖和刀剑碰撞的声响在山洞里回荡。独眼僧人反应最快,抓起羊皮卷就往洞后跑,那里有个狭窄的通道,仅容一人通过。

  “拦住他!” 鬼子六的短刃划破两个武僧的僧袍,玄色身影像道风追上去。通道太窄,他只能侧着身走,衣袍被石壁刮出了口子,却丝毫没有减速。

  独眼僧人钻进通道尽头的石室时,忽然转身甩出把毒针,针尖泛着幽蓝的光。鬼子六的反应极快,用短刃挡开毒针,却还是被根针擦过手臂,玄色的布料瞬间染上黑。

  “哈哈哈,中了我的‘蚀骨针’,看你还怎么嚣张!” 独眼僧人狞笑着,将羊皮卷塞进石壁的暗格,“这守心阵的秘密,就让你带进棺材里吧!”

  鬼子六的手臂很快传来剧痛,像有无数只虫子在啃噬骨头。他咬着牙冲过去,短刃的红光直逼独眼僧人的咽喉。独眼僧人没想到他中了毒还能行动,慌忙用禅杖去挡,却被短刃削断了杖头,红光顺势划开他的脖颈。

  血溅在石室的壁画上,像开了朵妖异的花。独眼僧人倒在地上时,眼睛还圆睁着,望着石壁上的壁画 —— 那上面画着两个人,一个穿冰蓝裙,一个穿玄色衣袍,正双手交握在莲心锁前,荧蓝光将他们的身影罩在中央。

  鬼子六的视线开始模糊,蚀骨针的毒性正在蔓延。他强撑着打开暗格,拿出那张羊皮卷,上面除了守心阵的分布图,还有几行小字:“守心阵乃上古灵阵,需冰魄、星火双脉持有者以血为引,方能开启,内藏长生秘宝……”

  后面的字越来越模糊,他的意识渐渐沉了下去,倒在地上前,手里还紧紧攥着那张羊皮卷,玄色的衣袖盖住了上面的字,像在守护一个重要的秘密。

  第二天清晨,白静发现鬼子六没回来时,心猛地沉了下去。冰蓝裙的身影冲出帐篷,看见山腰的方向冒着黑烟,瞬间明白了什么。“雪儿看好林菀姐姐,” 她的声音带着颤,冰魄剑瞬间出鞘,“我去去就回。”

  雪仪举着星火剑跟上来:“我跟师叔一起去!” 烟紫色裙的裙摆扫过黑石,“六哥肯定出事了!”

  林菀也站了起来,月白裙的身影虽然发抖,却异常坚定:“我也去,多个人多个帮手。”

  三人赶到山洞时,里面的武僧已经被解决,只剩下满地的尸体和血迹。白静的目光扫过那些尸体,心越来越慌,直到看见通道尽头的石室门开着,才像疯了一样冲过去。

  石室里,玄色衣袍的鬼子六躺在地上,手臂上的黑已经蔓延到胸口,脸色苍白得像纸。白静扑过去时,冰蓝裙的裙摆扫过地上的羊皮卷,上面的字瞬间映入眼帘。

  “六儿!”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指尖颤抖地探向他的鼻息,微弱得像风中残烛。冰魄灵脉的灵力立刻顺着指尖往他体内涌,冰蓝的光在他胸口形成个茧,试图压制那黑色的毒。

  雪仪和林菀也冲了进来,看见眼前的景象,都红了眼眶。“六哥他……” 雪仪的声音哽咽,手里的木剑 “咚” 地掉在地上。

  “别说话,让我专心。” 白静的声音虽然发颤,却异常坚定。她的灵力源源不断地输进鬼子六体内,冰蓝裙的裙摆下,大腿因用力而绷得笔直,臀线也微微发紧 —— 她从未如此害怕过,怕这个总是跟在她身后的人,就这样消失。

  不知过了多久,鬼子六的睫毛忽然颤了颤,睁开眼时,看见的是白静布满泪痕的脸,冰蓝裙的身影在他上方,像朵守护的莲。“师叔……” 他的声音嘶哑,抬手想碰她的脸,却没力气,“我…… 我拿到羊皮卷了……”

  白静抓住他的手,按在自己的脸上,泪水打湿了他的指尖:“别说话,好好躺着。” 她的灵力还在不断输出,冰蓝的光渐渐将那黑色的毒逼回手臂,“你不会有事的,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林菀忽然 “呀” 了一声,指着石室的壁画:“你们看!这壁画……”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壁画上除了那对穿冰蓝裙和玄色衣袍的人,还有行小字:“双脉以血相溶,可解世间奇毒。”

  白静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她望着鬼子六手臂上的黑,又看了看自己的指尖,忽然做出了决定。冰魄剑出鞘,在自己的手腕上划了道口子,鲜红的血滴落在鬼子六的伤口上。

  奇异的事情发生了 —— 她的血与他的血相遇时,忽然冒出金色的光,像两滴相溶的水,顺着伤口往他体内钻。那黑色的毒在金光的照耀下,像冰雪般消融,鬼子六的脸色渐渐恢复了血色。

  “这…… 这是怎么回事?” 雪仪的眼睛瞪得溜圆,烟紫色裙的裙摆扫过地面,“师叔的血能解毒?”

  林菀的目光落在壁画上那对交握的手上,忽然明白了什么:“是双脉相济…… 白静姑娘的冰魄灵脉和六爷的星火灵脉,血也是相融的。” 她的声音带着惊叹,“这守心阵的秘密,原来不只是长生……”

  鬼子六的力气渐渐恢复,他抬手按住白静流血的手腕,星火灵脉的暖顺着指尖涌过去,伤口瞬间止血。“傻丫头。” 他的声音带着后怕,指尖擦过她的泪痕,“不知道疼吗?”

  白静的眼泪忽然又涌了上来,冰蓝裙的身影扑进他怀里,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谁让你这么傻!明知道有危险还要去!” 她的拳头捶在他的胸口,力道却很轻,“你要是死了,我……”

  后面的话没说出口,却被鬼子六的吻堵在了喉咙里。他的吻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还有压抑了太久的渴望,星火灵脉的暖与冰魄灵脉的凉在唇齿间交织,像守心阵的荧蓝光,温柔而炽热。

  雪仪和林菀识趣地退出了石室,月白裙与烟紫色裙的身影在洞口相视而笑,像两朵悄然绽放的花。

  “六哥和师叔,终于不用藏了。” 雪仪的声音带着雀跃,烟紫色裙的裙摆扫过洞口的草,“就像这守心阵的秘密,终于大白于天下了。”

  林菀望着石室里透出的蓝红光,忽然道:“有些秘密藏得太久,会生病的。” 她的指尖轻轻碰了碰那张羊皮卷,“就像这守心阵,也该见见光了。”

  石室内,吻渐渐平息。白静靠在鬼子六的胸口,冰蓝裙的裙摆铺在他的玄色衣袍上,像两色的水交融在一起。“守心阵的秘密……” 她的声音带着羞赧,“我们该怎么办?”

  鬼子六的指尖轻轻抚摸着她的长发,那里还沾着荧蓝光的粉末:“什么都不做。” 他的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温柔得像湖风,“它该守护的,不是什么长生秘宝,而是……”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她的眼睛上,像藏着星,“而是我们。”

  白静的脸颊瞬间红了,像被夕阳染过。她抬头时,正好撞见他的目光,那里的深情像守心阵的莲纹,清晰而坚定。她忽然笑了,冰蓝裙的袖摆扫过他的手臂,那里的伤口已经愈合,只留下道浅疤,像枚小小的勋章。

  “那我们……” 她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就在这里守着?”

  “嗯。” 鬼子六的吻落在她的额角,带着星火灵脉的暖,“守着守心阵,守着仙女湖,守着……” 他的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唇,“守着你。”

  洞外,雪仪和林菀的笑闹声顺着风飘进来,混着湖水的腥和莲的香。荧蓝光从石缝里钻进来,在两人身上流转,像无数条温柔的线,将他们紧紧缠在一起。

  守心阵的莲心锁忽然轻轻搏动,莲纹彻底绽放,发出璀璨的蓝,将整个仙女湖都染成了冰色。那些刻字在光里渐渐隐去,仿佛完成了使命。

  白静靠在鬼子六怀里,听着他的心跳与莲心锁的搏动渐渐同频,忽然觉得,所谓的长生秘宝,或许从来都不是什么金银珠宝,而是此刻的安稳 —— 有他在,有雪仪和林菀在,有这满湖的莲在,便是最好的时光。

  夕阳的光透过石室的顶照进来,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影。玄色衣袍与冰蓝裙的身影相依相偎,像幅被时光定格的画,安静而美好。而仙女湖的莲,还在静静地开,仿佛要开成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