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母女俩的算计-《傅总别虐了,桑小姐她跳海了!》

  医院的走廊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刺得人鼻腔发酸。

  宫明远刚从急诊室推出来,氧气罩边缘泛着白雾,每一次微弱起伏,都像风中残烛在挣扎。

  露出的下颌线松弛得像块皱巴巴的抹布,曾经还算硬朗的轮廓,如今只剩一层灰败的皮贴在骨头上。

  宫慕晴红着眼睛站在病床旁,看见桑白梨进来,立刻脚步踉跄地迎上来。

  “姐,你可来了。”

  桑白梨没纠正那声 “姐”,目光掠过病床上的人,眉峰微蹙,抬了抬下巴。

  “他怎么样?”

  “医生说……情况不太好,随时有可能……”

  宫慕晴的声音哽咽着,后面的话没说完,但谁都明白那未尽之语里的意思。

  桑白梨没说话,只是静立着望着那张灰败的脸。

  这个人,是她的父亲,也是伤害她母亲的罪魁祸首之一,如今就快油尽灯枯了。

  心里该是快意的,可她只觉得麻木,像在看一个陌生人的落幕。

  林曼芝在旁边看得真切,女儿对桑白梨那副依赖的样子。

  再想起之前宫慕晴跟她说的“联手对付傅瑾怀”,心里的算盘噼里啪啦响了起来。

  她立刻堆起满脸的褶子笑,伸手想去拉桑白梨的胳膊和她套近乎。

  “白梨啊,多亏了你还愿意来看看明远……你看他都这样了,以前的恩怨是不是……”

  桑白梨侧身避开,对她的示好视而不见。

  “你们好好照顾他,有事给我打电话。”

  说完,转身就走。

  背影干脆利落,林曼芝脸上的笑僵住,嘴角撇了撇,眼底闪过一丝怨毒。

  这个桑白梨,真是不识好歹。

  她沉思片刻,突然拽了拽身旁的宫慕晴,压低声音问。

  “晴晴,你肚子里的孩子……还在吗?”

  宫慕晴的身体猛地一僵,下意识垂头看向小腹,眼底掠过一丝毫不掩饰的厌恶。

  “妈,你问这个干什么?”

  “孩子还在,是不是?”

  林曼芝追问,眼睛亮得像淬了光。

  宫慕晴不耐烦回答,“明天我就去打掉这野种。”

  桑白梨当初说孩子还有用处,她才暂时留着。

  如今傅瑾怀倒了,这孽种再留着,不过是提醒她那段不堪的过往。

  要不是傅瑾怀,她堂堂宫家千金,怎会怀上流浪汉的孩子?

  简直是奇耻大辱。

  还好他败了,成了丧家之犬,也算报了仇。

  “别别别,你可不能打掉。”林曼芝赶紧劝阻。

  “为什么?他就是个野种,留着干什么?”

  “晴晴,你糊涂。他可不是野种,他是傅家血脉。”

  “妈,你才糊涂了,什么傅家血脉,他明明就是......”

  话没说完,宫慕晴突然顿住,转头震惊看向了自己的母亲。

  “晴晴,你也想到了是不是。”林曼芝嘴角勾起一抹算计的笑,“当初你大闹傅瑾怀和桑白梨的婚宴,当着所有人的面说这是傅瑾怀的种......人证物证俱在,老爷子也默认的不是......”

  宫慕晴明白了母亲的意思,“妈,你是说——”

  “没错。只要把孩子生下来,咱们就能凭这个‘傅家子孙’敲一笔狠的!”

  “可是......”宫慕晴还是担忧,“这根本不是傅家的种,傅老爷子要是做亲子鉴定,迟早会发现的。”

  “亲子鉴定?” 林曼芝冷笑一声,眼里闪过一丝讳莫如深,“那玩意要是有用,当初也不是你妈上位了。”

  “妈,你这话……”

  “行了,别问了。” 林曼芝打断她,拍了拍她的胳膊,“你尽管把孩子生下来,妈自有办法让他变成傅家的种。再说了,傅瑾怀现在藏得跟老鼠似的,谁还能找他对质?现在啊,还不是咱们说了算。”

  宫慕晴被说动了。

  要是傅家真认了这孩子,就算嫁不进傅家,母凭子贵,以后也有数不尽的财富……

  她咬了咬唇,又想起桑白梨。

  “可桑白梨知道实情,要是她……”

  “她不敢说。” 林曼芝胸有成竹,“当初可是她撺掇你演那场戏,她要是敢说孩子不是傅瑾怀的,那不是自打嘴巴,承认自己算计傅家吗?”

  宫慕晴一想,还真是这个理。

  心头的犹豫瞬间散了,眼里也泛起了蠢蠢欲动的光。

  ......

  桑白梨走出医院大楼,冷冽的秋风卷着细雨打在脸上,冰凉的触感渗进皮肤,她却像没知觉似的。

  宫明远就要死了。

  这个认知让她心头空落落的,直到前方那道熟悉的身影撞入眼帘,她才猛地一震,脚步倏地顿住。

  傅聿危倚在黑色迈巴赫旁,深色西装外套被风吹得微微扬起,身姿欣长却又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慵懒。

  他怎么会在这里?

  桑白梨皱了皱眉,移开视线,加快脚步走向自己的车,只想当作没看见。

  可刚摸到车门把手,手腕就被一股力道攥住,温热的触感透过薄薄的衣袖传来。

  “来看宫明远?”他低声问。

  桑白梨用力挣了挣,没挣开,语气冷了下来。

  “与你无关。”

  “他怎么样了?”

  他目光落在她略显苍白的脸上,带了点探究。

  手上力道松了些,像是怕捏疼她。

  “大概快死了吧。”

  桑白梨扯了扯嘴角,带着一些自嘲。

  傅聿危看着她眼底那层筑起的冰壳,他太了解她了。

  知道这副冷硬的样子底下,藏着多少翻涌的情绪。

  “松开。”

  桑白梨不想再纠缠,手腕用力往回抽。

  可傅聿危非但没放,反而猛地一拉。

  她猝不及防,踉跄着撞进他怀里,鼻尖抵在他坚硬的胸膛上,闻到了他身上清冽的冷香,混着雨丝的湿意。

  还没等她站稳,他已经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半扶半抱地将她塞了进去。

  “傅聿危!你想干什么?!”

  桑白梨在车里挣扎着要推门,发现车门被锁死了。

  她扭头瞪着坐进驾驶座的男人,眼底冒火。

  “你是不是有病?!”

  傅聿危倾身靠近,桑白梨下意识往后缩,却被他伸手捏住了下巴。

  “对,我有病。” 他盯着她的眼睛,声音嘶哑,每个字都带着滚烫的偏执,“治不好的那种。”

  话音未落,他的唇突然覆了上来。

  桑白梨的脑子 “嗡” 的一声炸了,本能挣扎,不小心一巴掌结结实实地甩在了他脸上。

  车厢里霎时陷入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