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尽快拿捏他-《祁同伟:那一晚,钟小艾被暴哭》

  祁同伟愣住了,缓缓起身:“找我?”

  钟小艾平静地点点头,难怪她刚才沉默寡言、面无表情。

  因为她正在执行任务,而目标正是那个把自己当成兔子赶的祁同伟。

  “祁同伟同志,请跟我们走一趟。”

  话音落下,身后两名纪律人员随即亮出证件和文件。

  整个缉毐大队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放下手头的工作,目光齐刷刷投向祁同伟的办公室。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祁大队长要被抓走了?

  不可能!

  所有人都惊愕万分。

  人群蜂拥而至,将祁同伟的办公室围得水泄不通。

  前来带人的纪律人员神情紧张,从未见过如此阵势。

  以往无论带谁走,哪怕身份比祁同伟更高,只需轻声一语,对方便会乖乖随行,只担心对方是否会有极端行为。

  可如今的祁同伟,却毫无动静。

  下属们抢先发声,李飞怒问:“你们意欲何为?我们正执行任务,为何要带走祁队?”宋杨紧跟其后:“目前四地联合行动,祁队是总指挥,一旦出事,谁能担责?”

  “没错,怎能这般不明不白地带人走!”“前线激战正酣,后方却在抓人,实在荒唐!”

  声音震天响,似欲冲破屋顶。

  钟小艾亦现出惊讶之色。

  往常祁同伟并不受人喜爱,今次这些下属怎似发狂一般挺身而出?

  钟小艾带来的两名纪律人员被挤得无法立足,一步步后退,眼看就要挨近祁同伟的办公桌。

  “住手!”祁同伟一声咆哮,瞪大双眼。

  他起初以为是钟小艾的恶作剧,此刻才知是真的要带他走。

  祁同伟一声号令,原本推搡的警员瞬间停止动作。

  他拿起警服,镇定自若地说:“同志们,我随你们走。

  别介意,越东人脾气倔,不然也不会天天喝凉茶。”

  宋杨惊呼:“祁队!”

  祁同伟举手示意安静,转头对李飞道:“队务暂时由你负责,行动事宜不用担忧,自有人接手。”

  “散开,回岗,这是命令。”

  祁同伟一摆手,本义愤填膺的警员只能悄然退出。

  钟小艾长舒一口气,与同伴对视,依然心有余悸。

  毕竟面对的是警员,稍有不慎后果严重。

  幸亏祁同伟通情达理,既已顺利带走,此事就此揭过。

  一时间风起云涌。

  祁同伟被京城纪律人员带走的消息传出多个版本,谣言纷起,愈演愈烈。

  西南四地正联合执行任务,此消息迅速撼动这四地,并迅速传播开来。

  短短半日,信息传至汉东,随后北上直达京城。

  骆山河正在主持会议时,秘书急匆匆地进来报告:“祁同伟被调查了?”

  “立刻查清情况,我等你的回复。”

  骆山河果断下令。

  同一时刻,总警署的郝明副总长也接到一通来电。

  他紧锁眉头:“你说什么?钟小艾?!”

  祁同伟虽在越东工作,为何这次是由京城派来的纪律人员将其带走?这实在令人费解。

  郝副总长满心疑惑。

  他迅速拿起电话,拨通号码:“秦局长,您好,我是郝明。”

  电话另一头正是钟小艾的直属上司秦思远。

  此刻,铃声此起彼伏,响个不停。

  高育良同样在接听电话,他率先拨通了程老师的号码。

  程老师作为祁同伟的心腹,理应消息灵通,但其能力毕竟有限,仅能确认祁同伟确实已被带走,无法洞察更多内幕。

  与此同时,东山的高层也在紧张关注着祁同伟的情况。

  尤其在“猎冰”联合行动全面铺开之际,祁同伟的突然离开导致指挥系统出现短暂空白。

  高育良挂断电话后,并未继续联络其他人,他已经确认祁同伟被带走的事实即可。

  接着,他仔细分析,究竟什么原因使祁同伟陷入钟小艾的掌控之中。

  “是谁做的?如此大胆,公然违背规则!”高育良愤然说道。

  事实证明,高育良的愤怒并非毫无依据。

  越东地区的廉政部门率先提出异议,即便祁同伟确有问题,也应由他们处置,此举显然是对他们的不信任。

  更甚者,祁同伟仅为正处级官员,虽近期势头强劲,但也无需惊动京城派人介入。

  不过,这只是外界的质疑声。

  钟小艾面临的真正压力来自越东警局的沉默。

  那边越是平静,这里廉政人员就越焦虑,一旦查无实据,他们将陷入被动。

  “钟处,我们……”有人欲言又止。

  钟小艾深吸一口气,果断回应:“按举报内容展开核查。”

  不出一年,类似的情景再次上演。

  不过这次,小红屋里变成了钟小艾审问祁同伟。

  “开始吧,你只需回答我的问题。”

  钟小艾直截了当地说,“认真思考后再作答。”

  半月光阴悄然流逝。

  自从祁同伟被带走后,他如同消失了一般,杳无音讯。

  然而,外界的猜测却愈加热烈,祁同伟廉政案件的诸多细节逐渐曝光。

  人们最为关切的是祁同伟为何被带走。

  “是内部举报,还是跨区域合作?”知情人士透露,“举报内容详尽,京城不得不越级介入调查!”

  “祁同伟曾经抓过钟小艾,如今却被钟小艾审问,这合法吗?”有人提出疑问。

  “显然有人刻意巴结钟小艾,定是事先得到了某些风声!”一人推测。

  “什么风声?”有人追问。

  “你不知道?听说他与汉西的那位……”另一人欲言又止,“嘘,莫乱讲,事情尚未核实呢!”

  “祁同伟何至于此?难道真涉及滥用职权?”

  “疑点重重,据校内同学透露,打印纸消耗巨大,碎纸机日夜运转!”

  “不至于吧?你的消息辗转了多少手?未免说得太离谱了!”

  “但局势堪忧,传闻已严重至极,甚至要动刀枪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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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汉东省,京州市。

  陈岩石轻轻摘下老花镜,似在完成一次重要总结。

  他转向女儿陈阳,问道:“上次叮嘱你的事,还记得否?”

  “我早说过,祁同伟即便再神通广大,也需经历一番磨砺。”

  “他出身农家,少年得意,能掌控住内心的贪念吗?能管住自己不伸手吗?”

  “就算他自律自持,他身边的人又如何?”

  “这些人一面奉承他,一面打着他的旗号为非作歹!这样的例子,我见过太多!”

  “他太聪明了,聪明到自负至极,以为无所不能。”

  “结果呢?滥用权力,公然提拔亲信占据要害位置!”

  “他不过是个处长,若是升任厅长,岂不是连村里养的狗都有职务?”

  “我叫你去劝他,你不听;我索性自己打去电话,你却说号码被拉黑了。”

  “如今,他执迷不悟。”

  “幸好你未曾与他牵扯,这是你最明智的决定!”

  陈岩石咳了几声,面颊泛红,终吐露肺腑之言,心情顿觉舒畅。

  然而,陈阳依旧默然无语,怔坐一旁,目光游离。

  她不信,她绝不肯相信祁同伟会背上那些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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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法持枪?这怎么可能?”高育良不由感叹。

  “他是缉毐队队长,理应配枪!”

  “还有这条,非法出借武器,证据何在?”

  “再看这一条,故意杀人?击杀毐贩还要先设宴款待?多杀几个又如何?”

  “你们根本不明缉毐工作的艰难,竟在此大肆谈论生命权,真是荒谬!”

  “下面的指控更加荒唐!”

  “生活作风糜烂,包庇犯罪分子,妨碍作证,诬陷纪律人员……”

  “好、好、好!你把刑法全本拿来,让他们抄写,凡是可判刑的法条统统抄录!”

  高育良虽未动怒,却对举报人炮制的材料深感厌恶!

  更让他寒心的是,上级竟未经核查便将人拘走!

  高育良的妻子吴惠芬递过一杯水,柔声道:"消消气,何必动怒?你又能怎样掌控局势?"

  他斜睨她一眼,语气淡漠:"我岂会因他遭调查而愤懑?我经历的审问还少吗?"

  "令我震怒的是这些文件。

  "

  "何物?"

  "是检举信?"

  "分明是挑拨离间的伎俩……"

  高育良深深吸气,强行吞下了那个刺耳的字眼。

  事态至此,他心中已有几分揣测,甚至隐约猜到了检举人的身份。

  "这小子在校时便狂妄自大,目空一切!"

  "他最大的错,便是与钟小艾结交,沾染她的虚浮傲气!"

  "我屡次告诫他们,学法并不意味着能居高临下评判他人!"

  "那利器无柄!" 高育良情绪激昂,继续道,"狴犴威严公正,乃天生龙族气质!侯亮平,想当狴犴?先问问自己是否有此血统与资格!"

  吴惠芬微蹙眉头:"他是你的学生,如此评价是否过于苛刻?"

  听罢,高育良怒火中烧,将水杯砸碎:"苛刻?哼!"

  京城之中,骆山河静听着电话那端的解释,却已无心细究。

  "还是那句话,若有问题,该查便查。

  他既非谁的附庸,亦无特殊背景。

  "

  "缉毐干警能有何种背景?不过是个战斗英雄称号、个人一等功荣誉罢了。

  "

  "你无需问我是否在意,该问的是百姓是否在意。

  "

  "若难堪至此,正好,全摊开来说!你们所做的事,自行担责,不必再来向我禀报。

  "

  电话被挂断,骆山河冷笑道:"谁惹事谁解决,找我何用?"

  总署内外鸦雀无声,越东警厅缄默不语,四地联合小组亦各司其职。

  骆山河深知沉默的力量,下令持续深入调查,半月不够则查一月,直至真相大白。

  有人尚未入京便急于表功,甚至对祁同伟的家庭背景都不了解便妄下断语,实在荒唐可笑。

  如今,这些人皆陷入困境,进退维谷。

  那就让他们在明面上演一场好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