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智兴在山后简单埋葬了欧阳锋，还立了个坟冢。
这老和尚，还是一如既往的悲天悯人。
哪怕，对方是但行坏事不问前程的欧阳锋。
李信则听黄蓉如百灵鸟般兴奋雀跃的把念慈如何打败一个又一个对手，并最终战胜欧阳锋的事迹讲了一遍。
这个结果，其实也在李信意料当中。
念慈的武学配置，实在是太高了，九阳大成、乾坤大挪移估计也到了第六层，再加降龙十八掌和打狗棒法，如果打不过欧阳锋，那才是不合理。
当然，现在打欧阳锋还是有点艰难的，主要是底蕴差些，积累不够，毕竟内力提升这东西，尤其到了一品后，怕是数年只能动一点，但哪怕只一点，也会让彼此差距很大。
了解到之前发生的系列事情后，李信不由轻声好奇问道：“那老不死，还真没钓出来？”
黄药师摇了摇头：“华山二论声势很大，远超当年一论，若那慕容龙城还活着，一定会听说，可到现在论剑多日，依旧未见他身影，想来是不会来了。”
不来……李信微皱起眉头，思虑缘由，大概三种可能。
一是他和当初晚年的段誉一样，压根瞧不上华山论剑这种年轻人的小打小闹。
二是他有要事拖着被耽搁了。
三是最好的但也是概率最低的可能，他死了。
综合来看，第一种可能性更大，但也不排除第一种和第二种结合。
看李信不语，黄药师斜他一眼，道：“你小子来晚了，我等论剑已结束，五绝之名，是没你的份了，不过也别灰心丧气，你还年轻，再准备个二十多年，下次论剑时，总会有你一席之地。”
这黄老邪，怎么越来越喜欢针对自己了？而且说话阴阳怪气的本事也与日俱增。
好歹自己也是黄小邪最好的兄弟，那也就是你黄老邪最亲近的晚辈啊。
黄药师虽这般调侃，但心底却很好奇，李信是否突破到了一品，而今又具备了怎样的实力，刚好趁着华山论剑检验一二。
于是又笑道：“不过老夫可以另外给你个机会，有没有兴趣，和我过几招？”
几个老家伙里，就你黄药师最好面子，等会儿把你赢了，以后岂不是更要阴阳我？
李信自是不愿，回道：“黄岛主是前辈，晚辈怕动起手来束手束脚。”
黄药师嘴角微抽，刚要用一用激将法，却听李信道：“蓉儿，还是让你徒儿来吧，我陪他过几招。”
众人稍一愣，才反应过来，黄蓉的徒弟，赫然竟是周伯通。
要知道，若非疯癫欧阳锋来此横插一脚的话，按照先前的论剑结果，周伯通才是第一。
所以，这小子，竟然是直接想要挑战周伯通？
这两口子，一个比一个狂吗？
当然，人穆念慈狂是有这个实力和底气，但你李信，是不是要比你自家媳妇差了些？
亦或者，你真以为到了一品后，就可以挑衅老五绝了？
周伯通是武痴，听到有人要和他打，自是不会拒绝。
于是哪怕众人质疑，这二人也齐齐到了场中。
不需要什么开场的废话，直接便战到了一起。
周伯通一是托大，而是显摆，刚上来就用左右互搏之术。
一手肯定是空明拳，另一手却隐约可见全真武艺的路子，想来，也是他自创的。
沥泉湛金枪已断，且对于如今的李信来说，因到了类似于独孤求败的无剑境，兵器已没那么重要，便拿着杆普普通通的长枪，迎上老顽童双拳。
这时众人才注意到，李信上山时，好像还带来个孩子，也就十岁左右，眼下正俏生生的站在远处，目不转睛的盯着二人对打。
李信和周伯通拆解数十招间隙，尚有心力介绍：“这是我新收的弟子，叫刘顺。小刘顺，快去拜见那些长辈们，他们都大方的很，尤其那位潇洒飘逸的青衫文士，家里宝贝最多了。”
黄药师目光垂下……这小子重点提到的，好像就是他！
小刘顺也是自来熟，或者说既然能被李信收为弟子，骨子里还是有几分相似的，竟真的欢快的跑了过来，挨个拜见。
虽不认识，说不出人名，却也喊得亲热，老三绝肯定喊爷爷，再就是对穆念慈黄蓉等喊姐姐，论到了冯荻那儿，纠结片刻，终还是喊了声阿姨。
对这声阿姨，冯荻还算满意。
李信和周伯通已拆斗到了百招，且几乎不分上下。
到此，众人逗小刘顺之余，才终是真真切切的认识到了……李信这小子确实到了一品，并且刚一突破，便居然有了可与周伯通争雄的实力！
这简直，比穆念慈带给众人的吃惊还要更浓！
因为穆念慈在一品下时，也就是和洪七公打个平手，后面和欧阳锋对战，可以将内力提升到了一品中的层次。
而且穆念慈虽不如黄蓉那般聪明外显，却是极为内秀聪慧且性格专注的人，这样的人，和郭靖一样，内功修行一旦入门上道，那是真能一日千里的。
不光身具多种当世顶级绝学，随便拿出一种都能惊世骇俗，她更是将每一种都几乎练到了大成！
可李信呢？
看起来就逊色太多了。
这小子得九阴和九阳还有易筋经重塑经脉，重获内气后，资质也跟着提升了不少，但依旧不如他们三绝，此外因心思太过于活络，被身外之物牵连太多，学的太多太杂，对武道的天赋悟性又一般，很难将某种武学练到大成，除了……
他那确实惊才绝艳、整个天下怕都无人可比的枪法。
可枪法终究是招式技艺，又不是内力功法？
由外入内的话，那难度可就更大了，不管是洪七公，还是裘千仞，都是中年才开始发力，让内力达到绝巅。
而他们二人，已经是很特殊的个例了。
所以众人就越发想不通，越发觉得很不合理，甚至会产生“凭什么”这种市井小民能到这般的嫉妒心理……
凭什么，只刚到一品的李信，就比他们老三绝强了。
因为太过于疑惑，待小刘顺离开，乖巧退到一旁后，众人便几乎目不转睛的盯着战局，生怕错过分毫，想要搞个清楚明白。
枪，还是那杆枪。
不，这枪太普通了，随便一个街边铁匠店应该都能打造，不会超过二两银子。
所以问题到底在哪里呢？
黄药师目光一凝，他率先发现，这小子的枪法，好像更强了，强到……
已经不再是单纯的“意”，而是到了一种，连他都有些看不透的地步。
索性这里也没外人，穆念慈轻声解惑：“信哥说过，他现在的枪道，已经超脱了所谓的“意”，而到了心中有枪，但凭心境的层次。”
心中有枪，但凭心境？
黄药师摇了摇头，依旧困惑。
他隐隐感知到，自己的碧海潮生曲，应和李信的枪道有异曲同工之妙，但如何将这精妙也应用在劈空掌和弹指神通上，那就没半点思路了。
而碧海潮生曲的话，在即时性对战中的作用，其实并不大。
洪七公和段智兴，也同样不解其意。
寻常人能得兵器之“意”，便已前途无量，武道一片坦途，更何况……这所谓心境，乃是超越了“意”的存在。
他二人，完全不曾接触。
但李莫愁却隐有所悟，猜想独孤求败当年，应也到了此等层次。
而这，应该就是她接下来努力的方向所在了。
但知道和悟得并掌握，那就是两码完全不同的事了，可得找些机会，多多和好师兄请教，要让好师兄教的认真仔细……大不了自己多摆点姿势，让好师兄在床榻上体验足够的欢乐。
招式技艺提升到一定水平，确实可越级而战，但那是双方武学修为都一般的时候。
而毫无疑问，初到一品与一品巅峰的差距，甚至还要远超二品和一品之间。
若非提升艰难，他们三绝又怎会到现在依旧只一品上，与周伯通的一品巅峰差距明显？
所以，李信能与周伯通战平，恐怕不仅仅依赖于枪法，而是……
其内力也有古怪！
但哪怕拼命观察，却也看不出个所以然了，这一点的话，除非身在局中，确是很难发现了。
直到……周伯通忽然气急败坏道：“假的，假的，又是假的！你小子这内气都快化作实质了，竟然也能是假的？”
“枪法动不动虚招也就算了，怎么外放的内力还真假难辨……你小子！”
话说到此处，却是因心神慌乱而有了破绽。
而李信，等这一丝破绽已久，看似轻飘飘的一枪，登时晃了过来，但这一枪之快速、之威猛，却是远超先前！
刺入到……周伯通露出的那点微不可察的空门所在。
枪尖捅破衣衫，便不再前行。
周伯通虽行事荒诞不羁，宛如孩童，但也是有脸有皮的人，当即面色通红，后退开来，吹着胡子摆着手，烦道：“好吧好吧，我老顽童输了！”
“打的人烦死，气死了！”
“我实在看不出你的真假，自是没法赢你，就算刚没露出破绽，再打个半日时光，结局也会一样。”
他虽然很生气，但倒也坦荡。
“周前辈承让。”，李信微微一笑，收起长枪。
三绝等人嘴巴圆张……多少年了，他们已没有这般吃惊失态过。
穆念慈胜欧阳锋也就算了，这李信，竟然还把周伯通给赢了。
那岂不是说……这两口子横扫了整个华山论剑！？
不过好在，先前心头最大的疑惑，如今也稍稍明白过来。
李信破入一品后，受自身真气影响，内力发生了某种极为古怪的蜕变，变得真假难辨，便是到了他们五绝级，哪怕是当面迎战，都很难辨别而出。
诚如周伯通所言，若是面对这种情况，还真是束手无策。
除非是……能在武学修为上，将李信彻底碾压。
当初李信在二品时，他们还能碾压，但现在……却是没了可能。
好吧，既然结果出了，而且毫无争议，且各自都有一定对武道的收获，那接下来便道了……
排名轮序的关键时刻。
到了他们这等层次，对江湖武林中普通的名头已看不上，但华山论剑的名号，却就与众不同了。
这是因惺惺相惜而对彼此的认可，更可看做是一种……武道的传承。
李信心知，自己和穆念慈可以递进补位到五绝里边，但老三绝还在，再加周伯通那就是四个人，只差一个名额。
所以自己二人一旦排进去，那就势必得挤出来一个……
不管把谁挤出，都很不合适。
既然这样，那干脆还不如……李信心思一动，提议道：“几位前辈，不如这样，长辈们坐一桌，晚辈们也坐一桌，岂不是皆大欢喜？”
“要我看，你们东邪南帝北丐再加周前辈，就是老五绝，还差一人的话，那就由冯大教主补上便可。”
这本是好事，本是莫大的认可，但……冯荻忍不住眉毛狠狠一跳，冷笑道：“老五绝……李盟主，你这个‘老’字，可真是用的好呢！！”
还真是，有些冒失了……李信尴尬不已，才发现黄药师也有些不高兴，心想人冯荻都还不到四十，放在自己前世，那也是个小姐姐，可你黄药师都五六十岁了，却怎么也还不服老？
想归这么想，但同时惹怒二绝，却也不是明智的事，李信讪讪一笑，重新提议：“那便分为上五绝，和下五绝吧，诸位看，意下如何？”
这下子，众人倒是没异议了。
不过“下”素来要低于“上”，李信如此提议，也是自己夫妻二人的自谦，毕竟江湖后辈，不好压在人长辈头上。
南帝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笑道：“‘上’可以，‘下’却是有点不合适，你们五个年轻人，便干脆排做‘新五绝’吧。”
黄药师点了点头：“如此，也好。”
“但具体名号……”
黄蓉接上话来：“便先由我来排吧，看各位大侠能否满意，要是不满意，咱们再商议便是。”
众人自无不可。
黄蓉便笑吟吟道：“上五绝原本是东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而今只余三位，缺了两位，老顽童便依旧为中，补上重阳真人之位，是为‘中顽童’。”
“西方缺的，当然就由我荻姨补上，我荻姨曾是明教之主，大明主君，虽为了九州黎明而主动退让，却也依旧地位尊崇，所以呢，蓉儿建议‘西尊’之名，不知荻姨是否满意？”
西尊？
姑且还不错，更何况是黄蓉起的，冯荻自然没有意见。
由此，老五绝……也就是上五绝名号便定下了，乃是……
东邪西尊南帝北丐中顽童。
但这时，段智兴却提出了异议，合掌阿弥陀佛道：“世间哪还有什么南帝，只有一灯了……”
好吧，那只好改了名号，唤作——南僧。
这老和尚，还是一如既往的悲天悯人。
哪怕，对方是但行坏事不问前程的欧阳锋。
李信则听黄蓉如百灵鸟般兴奋雀跃的把念慈如何打败一个又一个对手，并最终战胜欧阳锋的事迹讲了一遍。
这个结果，其实也在李信意料当中。
念慈的武学配置，实在是太高了，九阳大成、乾坤大挪移估计也到了第六层，再加降龙十八掌和打狗棒法，如果打不过欧阳锋，那才是不合理。
当然，现在打欧阳锋还是有点艰难的，主要是底蕴差些，积累不够，毕竟内力提升这东西，尤其到了一品后，怕是数年只能动一点，但哪怕只一点，也会让彼此差距很大。
了解到之前发生的系列事情后，李信不由轻声好奇问道：“那老不死，还真没钓出来？”
黄药师摇了摇头：“华山二论声势很大，远超当年一论，若那慕容龙城还活着，一定会听说，可到现在论剑多日，依旧未见他身影，想来是不会来了。”
不来……李信微皱起眉头，思虑缘由，大概三种可能。
一是他和当初晚年的段誉一样，压根瞧不上华山论剑这种年轻人的小打小闹。
二是他有要事拖着被耽搁了。
三是最好的但也是概率最低的可能，他死了。
综合来看，第一种可能性更大，但也不排除第一种和第二种结合。
看李信不语，黄药师斜他一眼，道：“你小子来晚了，我等论剑已结束，五绝之名，是没你的份了，不过也别灰心丧气，你还年轻，再准备个二十多年，下次论剑时，总会有你一席之地。”
这黄老邪，怎么越来越喜欢针对自己了？而且说话阴阳怪气的本事也与日俱增。
好歹自己也是黄小邪最好的兄弟，那也就是你黄老邪最亲近的晚辈啊。
黄药师虽这般调侃，但心底却很好奇，李信是否突破到了一品，而今又具备了怎样的实力，刚好趁着华山论剑检验一二。
于是又笑道：“不过老夫可以另外给你个机会，有没有兴趣，和我过几招？”
几个老家伙里，就你黄药师最好面子，等会儿把你赢了，以后岂不是更要阴阳我？
李信自是不愿，回道：“黄岛主是前辈，晚辈怕动起手来束手束脚。”
黄药师嘴角微抽，刚要用一用激将法，却听李信道：“蓉儿，还是让你徒儿来吧，我陪他过几招。”
众人稍一愣，才反应过来，黄蓉的徒弟，赫然竟是周伯通。
要知道，若非疯癫欧阳锋来此横插一脚的话，按照先前的论剑结果，周伯通才是第一。
所以，这小子，竟然是直接想要挑战周伯通？
这两口子，一个比一个狂吗？
当然，人穆念慈狂是有这个实力和底气，但你李信，是不是要比你自家媳妇差了些？
亦或者，你真以为到了一品后，就可以挑衅老五绝了？
周伯通是武痴，听到有人要和他打，自是不会拒绝。
于是哪怕众人质疑，这二人也齐齐到了场中。
不需要什么开场的废话，直接便战到了一起。
周伯通一是托大，而是显摆，刚上来就用左右互搏之术。
一手肯定是空明拳，另一手却隐约可见全真武艺的路子，想来，也是他自创的。
沥泉湛金枪已断，且对于如今的李信来说，因到了类似于独孤求败的无剑境，兵器已没那么重要，便拿着杆普普通通的长枪，迎上老顽童双拳。
这时众人才注意到，李信上山时，好像还带来个孩子，也就十岁左右，眼下正俏生生的站在远处，目不转睛的盯着二人对打。
李信和周伯通拆解数十招间隙，尚有心力介绍：“这是我新收的弟子，叫刘顺。小刘顺，快去拜见那些长辈们，他们都大方的很，尤其那位潇洒飘逸的青衫文士，家里宝贝最多了。”
黄药师目光垂下……这小子重点提到的，好像就是他！
小刘顺也是自来熟，或者说既然能被李信收为弟子，骨子里还是有几分相似的，竟真的欢快的跑了过来，挨个拜见。
虽不认识，说不出人名，却也喊得亲热，老三绝肯定喊爷爷，再就是对穆念慈黄蓉等喊姐姐，论到了冯荻那儿，纠结片刻，终还是喊了声阿姨。
对这声阿姨，冯荻还算满意。
李信和周伯通已拆斗到了百招，且几乎不分上下。
到此，众人逗小刘顺之余，才终是真真切切的认识到了……李信这小子确实到了一品，并且刚一突破，便居然有了可与周伯通争雄的实力！
这简直，比穆念慈带给众人的吃惊还要更浓！
因为穆念慈在一品下时，也就是和洪七公打个平手，后面和欧阳锋对战，可以将内力提升到了一品中的层次。
而且穆念慈虽不如黄蓉那般聪明外显，却是极为内秀聪慧且性格专注的人，这样的人，和郭靖一样，内功修行一旦入门上道，那是真能一日千里的。
不光身具多种当世顶级绝学，随便拿出一种都能惊世骇俗，她更是将每一种都几乎练到了大成！
可李信呢？
看起来就逊色太多了。
这小子得九阴和九阳还有易筋经重塑经脉，重获内气后，资质也跟着提升了不少，但依旧不如他们三绝，此外因心思太过于活络，被身外之物牵连太多，学的太多太杂，对武道的天赋悟性又一般，很难将某种武学练到大成，除了……
他那确实惊才绝艳、整个天下怕都无人可比的枪法。
可枪法终究是招式技艺，又不是内力功法？
由外入内的话，那难度可就更大了，不管是洪七公，还是裘千仞，都是中年才开始发力，让内力达到绝巅。
而他们二人，已经是很特殊的个例了。
所以众人就越发想不通，越发觉得很不合理，甚至会产生“凭什么”这种市井小民能到这般的嫉妒心理……
凭什么，只刚到一品的李信，就比他们老三绝强了。
因为太过于疑惑，待小刘顺离开，乖巧退到一旁后，众人便几乎目不转睛的盯着战局，生怕错过分毫，想要搞个清楚明白。
枪，还是那杆枪。
不，这枪太普通了，随便一个街边铁匠店应该都能打造，不会超过二两银子。
所以问题到底在哪里呢？
黄药师目光一凝，他率先发现，这小子的枪法，好像更强了，强到……
已经不再是单纯的“意”，而是到了一种，连他都有些看不透的地步。
索性这里也没外人，穆念慈轻声解惑：“信哥说过，他现在的枪道，已经超脱了所谓的“意”，而到了心中有枪，但凭心境的层次。”
心中有枪，但凭心境？
黄药师摇了摇头，依旧困惑。
他隐隐感知到，自己的碧海潮生曲，应和李信的枪道有异曲同工之妙，但如何将这精妙也应用在劈空掌和弹指神通上，那就没半点思路了。
而碧海潮生曲的话，在即时性对战中的作用，其实并不大。
洪七公和段智兴，也同样不解其意。
寻常人能得兵器之“意”，便已前途无量，武道一片坦途，更何况……这所谓心境，乃是超越了“意”的存在。
他二人，完全不曾接触。
但李莫愁却隐有所悟，猜想独孤求败当年，应也到了此等层次。
而这，应该就是她接下来努力的方向所在了。
但知道和悟得并掌握，那就是两码完全不同的事了，可得找些机会，多多和好师兄请教，要让好师兄教的认真仔细……大不了自己多摆点姿势，让好师兄在床榻上体验足够的欢乐。
招式技艺提升到一定水平，确实可越级而战，但那是双方武学修为都一般的时候。
而毫无疑问，初到一品与一品巅峰的差距，甚至还要远超二品和一品之间。
若非提升艰难，他们三绝又怎会到现在依旧只一品上，与周伯通的一品巅峰差距明显？
所以，李信能与周伯通战平，恐怕不仅仅依赖于枪法，而是……
其内力也有古怪！
但哪怕拼命观察，却也看不出个所以然了，这一点的话，除非身在局中，确是很难发现了。
直到……周伯通忽然气急败坏道：“假的，假的，又是假的！你小子这内气都快化作实质了，竟然也能是假的？”
“枪法动不动虚招也就算了，怎么外放的内力还真假难辨……你小子！”
话说到此处，却是因心神慌乱而有了破绽。
而李信，等这一丝破绽已久，看似轻飘飘的一枪，登时晃了过来，但这一枪之快速、之威猛，却是远超先前！
刺入到……周伯通露出的那点微不可察的空门所在。
枪尖捅破衣衫，便不再前行。
周伯通虽行事荒诞不羁，宛如孩童，但也是有脸有皮的人，当即面色通红，后退开来，吹着胡子摆着手，烦道：“好吧好吧，我老顽童输了！”
“打的人烦死，气死了！”
“我实在看不出你的真假，自是没法赢你，就算刚没露出破绽，再打个半日时光，结局也会一样。”
他虽然很生气，但倒也坦荡。
“周前辈承让。”，李信微微一笑，收起长枪。
三绝等人嘴巴圆张……多少年了，他们已没有这般吃惊失态过。
穆念慈胜欧阳锋也就算了，这李信，竟然还把周伯通给赢了。
那岂不是说……这两口子横扫了整个华山论剑！？
不过好在，先前心头最大的疑惑，如今也稍稍明白过来。
李信破入一品后，受自身真气影响，内力发生了某种极为古怪的蜕变，变得真假难辨，便是到了他们五绝级，哪怕是当面迎战，都很难辨别而出。
诚如周伯通所言，若是面对这种情况，还真是束手无策。
除非是……能在武学修为上，将李信彻底碾压。
当初李信在二品时，他们还能碾压，但现在……却是没了可能。
好吧，既然结果出了，而且毫无争议，且各自都有一定对武道的收获，那接下来便道了……
排名轮序的关键时刻。
到了他们这等层次，对江湖武林中普通的名头已看不上，但华山论剑的名号，却就与众不同了。
这是因惺惺相惜而对彼此的认可，更可看做是一种……武道的传承。
李信心知，自己和穆念慈可以递进补位到五绝里边，但老三绝还在，再加周伯通那就是四个人，只差一个名额。
所以自己二人一旦排进去，那就势必得挤出来一个……
不管把谁挤出，都很不合适。
既然这样，那干脆还不如……李信心思一动，提议道：“几位前辈，不如这样，长辈们坐一桌，晚辈们也坐一桌，岂不是皆大欢喜？”
“要我看，你们东邪南帝北丐再加周前辈，就是老五绝，还差一人的话，那就由冯大教主补上便可。”
这本是好事，本是莫大的认可，但……冯荻忍不住眉毛狠狠一跳，冷笑道：“老五绝……李盟主，你这个‘老’字，可真是用的好呢！！”
还真是，有些冒失了……李信尴尬不已，才发现黄药师也有些不高兴，心想人冯荻都还不到四十，放在自己前世，那也是个小姐姐，可你黄药师都五六十岁了，却怎么也还不服老？
想归这么想，但同时惹怒二绝，却也不是明智的事，李信讪讪一笑，重新提议：“那便分为上五绝，和下五绝吧，诸位看，意下如何？”
这下子，众人倒是没异议了。
不过“下”素来要低于“上”，李信如此提议，也是自己夫妻二人的自谦，毕竟江湖后辈，不好压在人长辈头上。
南帝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笑道：“‘上’可以，‘下’却是有点不合适，你们五个年轻人，便干脆排做‘新五绝’吧。”
黄药师点了点头：“如此，也好。”
“但具体名号……”
黄蓉接上话来：“便先由我来排吧，看各位大侠能否满意，要是不满意，咱们再商议便是。”
众人自无不可。
黄蓉便笑吟吟道：“上五绝原本是东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而今只余三位，缺了两位，老顽童便依旧为中，补上重阳真人之位，是为‘中顽童’。”
“西方缺的，当然就由我荻姨补上，我荻姨曾是明教之主，大明主君，虽为了九州黎明而主动退让，却也依旧地位尊崇，所以呢，蓉儿建议‘西尊’之名，不知荻姨是否满意？”
西尊？
姑且还不错，更何况是黄蓉起的，冯荻自然没有意见。
由此，老五绝……也就是上五绝名号便定下了，乃是……
东邪西尊南帝北丐中顽童。
但这时，段智兴却提出了异议，合掌阿弥陀佛道：“世间哪还有什么南帝，只有一灯了……”
好吧，那只好改了名号，唤作——南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