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师父,您还是忘不了他-《射雕拜师裘千丈,开局假娶穆念慈》

  近日,听闻鲁东宋军围剿红袄义军,忽有所感,终是想到一计。

  明教可大举出动,佯攻临安,宋庭一心求安数百年,甚是胆小,自会让临近的鲁东义军回援,届时贵教再调转枪头,直取鲁东,便可将整整一路拿下。

  鲁东也算富庶,可为贵教立足之地,未来大有可为!

  至于如何声东击西,虚张声势,公孙先生乃是有大才之人,应有妙计。

  不过在下可先献拙计为之参考一二……

  比如沿长江运数百大船,船上以稻草人批衣混淆视听,宣称佯攻,得鲁东宋军回援消息后,便暗中将主力撤走,北上鲁东。

  望保重身体,静候佳音。

  到此,整封信结束,郭靖目瞪口呆。

  大哥真是太阴险……不,大哥此等侠肝义胆之人,怎么可能阴险,大哥只是太聪明了而已!

  郭靖心神激荡中,李信已将雕儿唤来,把信笺绑到了其腿上。

  待雕儿飞走,李信又和郭靖道:“明教不会真的信我,但也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他们已经站在了明面上,和宋军势同水火,那便也没必要藏着掖着。”

  “而等到明教将鲁东拿下,带给宋庭的威胁便会更大,除了镇守边疆的宋军外,余者必会倾巢而动,届时,便是我们嵩山义军正式出动的最好时机了。”

  “到时明教的重点将分成两块,东部以鲁东为主,西部则是光明顶老巢。”

  “我等从中原向南,便暂不会和他们起多少冲突。只需看着明教和宋庭两虎相斗即可。”

  郭靖自然没有反对意见,他虽本性醇厚良善,为人正直,但所谓兵不厌诈,要是顽守着内心迂腐,那也不用带兵打仗了。

  毕竟按照大哥的意思来讲,打仗么,不就是骗来骗去的么,难不成,还一对一当面摆好硬刚?

  当冯荻收到信看完后,给露娜莎、公孙哲、西门无缺以及四大法王等依次传阅。

  露娜莎不由紧紧攥起白嫩的小拳头,义愤填膺:“这家伙好虚伪!师父,您可不要听他的!”

  公孙哲默然片刻,斟酌道:“虽李少侠对我教有大恩,但从其书信的只言片语来看,确实别有用心,不可能真的是为明教,为天下百姓着想。但……”

  和西门无缺等人对视一眼后,转而道:“正如他所说,这个机会,我们不能错过。”

  冯荻轻轻颔首:“若这小子有私心,应也是为了西域联盟,命人看好西域联盟动向,随时汇报!”

  冯荻虽会听取属下意见,但一旦决断后,便一言九鼎,说一不二,此事既已盖棺定论,露娜莎丰润的红唇微微动了几下后,便也没再多说。

  等大殿议事结束,各自散去,露娜莎又专程去了冯荻的居所,刚一进门时,见这位素来雍容华贵,不论何等险境都可淡漠处之的师父,竟是有那么一丝慌乱。

  露娜莎似有所觉,低头看去,便见地上扔着个纸团。

  犹豫了下,过去捡起展开,见上面有一张男性的画像,算不得多么俊朗,但气质出尘,带着几分飘然,可眉眼间却又凌厉无比,甚至隐隐带着煞气。

  这是种很矛盾的神情……一般人画不出来,但冯荻年少时被黄蓉的外公,也就是当地一位颇有名望的文人收留,自也学了不少琴棋书画的技艺。

  这么多年过去,还没落下。

  二女当初经历相似,但似乎……师父对他记挂的更多。

  而那家伙,也似乎真的走进了师父心里。

  露娜莎终还是把心头准备说的关于李信的坏话压了回去,把那纸认真展开,放回到冯荻的桌案前,带着几分哽咽道:“师父……”

  她如何不知,师父不论再强,也依旧是个女人,一生孤苦无依,无人可靠,何尝不需要旁人来怜惜……

  不行,她得出去一趟,想办法将那家伙带来,以解师父相思之苦。

  冯荻神情已恢复淡漠,只是看着露娜莎,才多了几分宠溺,轻轻摸着她的秀发,忽然问道:“你觉得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这还用问?他就是个奸猾又好色的小人……露娜莎差点脱口而出时,转而道:“我看不透。”

  冯荻轻叹一声,不再多说。

  数日后,明教来信,没让李信失望。

  公孙哲亲自带大军,佯攻临安。

  水陆两军,全都声势浩大。

  宋庭惊怒交加,又惶恐不已。

  史弥远麾下谋士粗略一算,这明教水陆两房人马都加起来,怕是接近十万!

  更何况,还有嵩山义军也来凑热闹了。

  宋宁宗直接吓的钻到了后花园里的地下密室,再也不敢出来。

  史弥远在朝堂上和石家人大吵一架后,终是将鲁东大军召了回来……

  在宋朝皇室以及史弥远等战战兢兢的等待中,这临安之战却久久没有发起,只听到了……杨妙真率红袄军向东撤逃后,整个鲁东都被明教占领了的消息。

  到此,史弥远才恍然若觉……中计了。

  调虎离山,声东击西,明教可真是玩的一手好把戏!

  可等发现明教水陆两军只是虚张声势,来自于嵩山的义军更是退走后,原属于鲁东路的宋军再想返回鲁东,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守城容易攻城难,杨妙真兵力远不及明教,都能困守那么长时间。

  鲁东被占后,单靠这一路宋军,已经没了收复把握。

  至于调派其他地方的宋军来支援?

  那还是算了,明教大军遍布九州各地,那被抽调地方的平衡,也会瞬间打破。

  更何况,虽旁人不知,但史弥远可是清楚的很,嵩山也是藏了一支匪军的,且对他们宋庭虎视眈眈,只是宋庭在嵩山吃过瘪后,便一直忙着剿灭明教,无暇来管。

  种种缘由之下,哪敢再乱动。

  只能咬牙切齿的先将鲁东拱手让人。

  再说杨妙真那边,他们提前收到了郭靖的消息,知晓鲁东宋军会退走,只是还不晓得具体缘由。

  但即便如此,也不敢继续留守在鲁东了。

  因为被宋军围剿,留困区区一城,能坚持到现在已经殊为不易,麾下人马损失惨重,且几乎没了什么战力。

  若是鲁东宋军再挥师北上,那可就彻底没救了。

  当下天大地大,已几乎没他们容身之处,只留唯一一条出路,投奔嵩山义军。

  这是……李信早给他们留好的后路。

  对于外人,李信素来无利不起早,若不是看重杨妙真的能耐,以及她麾下残存的人马,又何故会想法设法的帮他们?

  郭靖率大军撤回途中,杨妙真和李全早已带着红袄军到了嵩山太室。

  初逃大难,这对夫妇却并未放松休息,而是于议事堂中吵的不可开交。

  杨妙真怒道:“李全,你的野心用在对付宋庭上,那无可厚非,但现在想要鸠占鹊巢,却未免忘恩负义了吧!”

  李全毫不退让:“你就是妇人之仁!成大事者无拘小节,更何况是为了天下百姓!我也是最近才打探清楚,那郭靖本是蒙古的大将!”

  “虽他本是汉人,但终究和蒙古牵扯不清,我等今后以他为主,为他卖命也就罢了……你真的放心,把天下百姓的命运交到他手中?”

  “你既早已知晓他出身,当初我等被围困鲁东,要向嵩山求援时,你怎没有反对?”,杨妙真冷笑不已,目中讥讽难平:“李全,别说的那么高尚,你从始至终想的,都不是为天下百姓做主,而是……让你自己成为天下的主人!”

  听到这话,李全神色接连变换,片刻后,怒火竟是渐渐收敛,专为哀恸:“妙真,我二人十几岁时便已相识,一路相扶相持艰难走到如今,而今,你不愿跟我一心,难不成要帮着外人!?”

  “是,我李全是有私心,但天下人谁有没有私心!?”

  “难道你堂堂四娘子杨妙真,就真的甘心把杨安儿兄长打下的基业,把同生共死这么多年的红袄军兄弟们,交在一个刚二十多岁的毛头小子手中!?”

  “那样的话,我等能对得起红袄军兄弟,能对得起杨安儿兄长!?”

  说到杨安儿,战场上浴血而战都面不改色的杨妙真,双眼渐渐通红,隐有湿润。

  杨安儿是她的兄长,但更像是她的父亲,养她教她,带她揭竿而起,拯救天下……

  那是她这一生,最为敬重之人!

  她不愿违背道义,却又何尝不知,李全说的在理。

  心中几番挣扎,但亦父亦兄的杨安儿身影在模糊的眼前几度滑过,杨妙真终是向李全妥协,轻轻点了下头。

  李全大喜:“来嵩山路上,已经得到消息,是明教佯攻临安,鲁东宋军回援,才解了我等之围。”

  “嵩山义军也有参与,但混杂其中,不知兵力如何。”

  “不过料想不会比我等强出多少……虽说我等被困鲁东许久而损失惨重,但如今,也还剩接近一万人马,而嵩山义军,应是当初夏全麾下。”

  “当初夏全那支义军虽也算悍勇,但不守规矩,无视章法,军纪不严,训练放松,哪怕休养生息至今,不似我等疲惫,也不见得有多强战力。”

  “更何况,现在我们已占据嵩山大营中的各处要塞,这大营修的固若城池,又是处在高处,易守难攻,”

  “且大家同为义军,反宋抗元,目标一致,本就没必要斗个生死,那郭靖只要不傻,就会选择妥协。”

  “不,是他一定会妥协。”

  在杨妙真英气十足的美眸泛出的疑惑目光中,李全解释道:“我李全一生,也算走南闯北,见识无数,当初郭靖带人来助我等灭夏全,从其种种行事手段,便能看出,那小子是个仁善醇厚之人,这种人,不会让双方义军拼个两败俱伤的。”

  这一点来说,杨妙真倒是也认可。

  二人都是心高气傲的性子,若能当家做主,谁愿寄人篱下。

  便是堂堂宋庭都没办法让他们彻底臣服,更何况根基浅薄的嵩山义军?

  至于道义方面,她杨妙真确实于心有愧,但说到底,只是为争个谁主谁从的问题,而并非是把那郭靖怎么样。

  毕竟若主从不分,更容易分崩离析。

  二人的想法就此统一,便命令下去,着手安排。

  将留守于此的少部分原嵩山人马,纷纷控制起来,而后又在大营周边各要塞放置精英兵卒,只等郭靖率大军归来。

  郭靖归来路上,心中有些惭愧,和李信道:“大哥,那杨妙真和李全等人,既是投奔我等,且先前关系还不错,应当夹道欢迎才是……没必要……”

  “没必要算计他们吧?”

  朱聪折扇一挥,抚须笑道:“防人之心不可无,这方面,还是听你大哥的吧。”

  “这两人于乱世揭竿而起,曾助宋抗金,也算一方英雄豪杰,但英雄也是人,是人就有七情六欲,不可当圣贤考虑。”

  “你大哥说过,他们都是那种不甘于屈居人下的性格,与其暂时安抚,担心他们未来横生变数,倒不如干脆……”

  “最开始便给他们个下马威,彻底解决隐患!”

  郭靖点头受教,不再多说。

  柯镇恶则是冷冷一哼,显然对于此等阴谋诡计的手段颇为不喜,但却也没说什么。

  全金发不禁小声嘀咕:“当年咱们在漠北对付黑风双煞,可也是靠的阴谋诡计,而不是光明正大!”

  柯镇恶失明多年,因此耳力更好,霍然转向老六,便要训斥几句,却又是老七韩小莹来解围:“大哥消消气,气多伤身……”

  柯镇恶将拐杖重重一跺,腮帮子都快气鼓了,哼道:“你们几个少气我就行……”

  说到这儿,又开始无差别攻击了:“还有你,老七,老五的死,大哥比你更心痛,但你当真要一辈子孤苦下去?”

  “我们五个兄长都比你年岁大了不少,且行走江湖难免有个万一,我等走了后,你一人怎么办!?”

  大师父的嘴还是那么损,哪壶不开提哪壶……郭靖只心底嘀咕,却不敢真的说出来,保持沉默不语。

  韩小莹却是不干了,一提到死去的张阿生,登时面色激动,泫然欲泣。

  其余几怪纷纷叹息……这事儿都这么多年了,怎么就是过不去呢。

  眼睁睁看着七妹从个貌美如花的少女,变成了中年风韵。

  最心疼的还是她的哥哥韩宝驹,忽想到了什么,道:“听闻临安有一男子择偶,此男子虽也是中年,且曾经丧偶,但气度不凡,面容俊朗,历经风尘又凌然傲立,实乃不可多得的奇男子,光是想要报名和他相亲的机会,都得先付给媒婆好几两银子,且就算不成,也不会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