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祠堂大门常打开,开放怀抱等你-《屠满门,夺天下,烂命一条我全押》

  江绪存伸手去探脉,片刻后笑着道:“儿媳颇通医术,婆母脉如走珠,不会有错,应已一月有余。”

  “恭喜公爹,恭喜婆母。”

  前世,国公夫人有孕一事整个府里除了江绪存外无人知晓,只因这一胎乃私通子,并非谢家血脉。

  国公夫人知道此子留不得,便只能让最好拿捏的江绪存来帮她堕胎。

  国公夫人脸色一片苍白。

  “当真?!”

  经方才一事,信国公现下已极信任江绪存了。

  “天爷呀!”

  还不等众人反应,江绪存忽地又是一道惊叫。

  她急匆匆地拉起江绪心的左手,赶紧将她手腕上那串洁白如玉的佛串一脱,往外丢远了去。

  江绪心瞪大了眼:“你!”

  “怪道婆母今日一直打不起精神呢,四妹妹手上这佛珠乃白麝香所制,药力比普通麝香强百倍不止。”

  江绪存一脸严肃:“没有身孕的人戴着倒是不打紧,可怀孕妇人却是半点闻不得,这可是极伤胎儿的呀!”

  一听到‘极伤胎儿’四个字,信国公立马忍不住了。

  他怒目看向江绪心,疾言厉色道:“你这没心肝的东西!”

  “你日日夜夜戴着这样害人的物件在府里走动,是生怕我谢氏一族子孙繁茂吗?!”

  江绪心完全没料到这一场飞来横祸,她甚至连事情的缘由都没搞清楚。

  “不是,不是啊公爹,我......”

  江绪心急得快哭了。

  “那佛串不是我的!是,是二姐姐的!是她江绪存的佛串,不是我的公爹!”

  信国公冷笑:“都戴在你手上还不是你的?!无心戴着,或可原谅,但污蔑长嫂,攀咬嫡姐,罪不可赦!”

  “来人!”

  信国公大袖一挥:“将这佛口蛇心的贱妇拖去祠堂,对着列祖列宗的牌位认错!”

  “没我的命令,不许她进一滴米水!”

  两名护卫立即领命进来。

  他们动作熟练,拿着一块白布塞进了江绪心的嘴里,一前一后将人抬了出去。

  江绪存垂眸一笑。

  江绪心没说谎,这白麝佛串,的确是她的。

  那是她在西疆率浮屠军灭了一个匪寇山寨搜出来的,白麝罕见,她就私自昧下了。

  想之后找个典当行,卖了换银子。

  后来事多就给忘了,一直戴着它回了长安侯府,江绪心见了还以为是什么好品相的白玉佛串,哭着吵着非要夺。

  母亲曹氏一见如此,当即就上手从她手上把佛串给扒了下来,扭头送给了江绪心。

  所以说,自作孽,不可活。

  前世今生,该去的跪祠堂的人,终究是要去的。

  信国公以为自己是老来得子,正高兴得不知天地为何物。

  赶忙吩咐下人去将盛京的妇科圣手都喊来问诊,甚至还要送帖入宫去请医官署的太医来。

  “国公爷不必折腾了。”

  国公夫人一把按住信国公,支支吾吾道:“其实,妾身觉得身体并无不适,许就是因为谢林家那个戴的白麝香佛串今日才格外没气力罢了。”

  “枕哥儿的媳妇儿不是擅医术吗?不如就叫她先给妾身瞧着,后面若有不适再寻太医也可啊。”

  “这怎么行?”

  信国公连连摇头:“绪存只是颇通,她毕竟不是医者,能把出孕脉已是殊为不易。再说,你我老来得子,更应重视!”

  说完,信国公就马不停蹄地去写帖子入宫。

  江绪存也适时地悄声退了下去。

  还没到最危急的关头呢,她不急着出手,等到人家走投无路求上门了,这份恩情,才会记得长久。

  ——

  信国公府外,谢枕已经坐在马车里等好一会儿了。

  车前却有一个接一个的小厮接力为他事无巨细地传来嘉平院发生的所有事。

  每个人的一言一行,皆一字不落。

  江绪存踏出府门的一刹那,今早的敬茶事件汇报也正好结束。

  “世子殿下真是好兴致啊,一大早就听人说书呐?”

  不知为什么,

  只要一遇上谢枕,江绪存就想阴阳怪气地说话。

  不是故意,纯下意识行为。

  只见谢枕单手撩开车帷,露出了一张看热闹的‘欠脸’。

  “光是本世子想听说书也没用呀,这不还是得要江二娘子亲自下场,演一出好戏来给我听才行吗?”

  让她在自家院子里睡到日上三竿躲清闲都不愿意,非要巴巴地跑出去把江绪心给弄去跪祠堂才高兴。

  真不愧是她。

  不出手则已,但凡一出手,必是‘满门遭殃’!

  互相怼了几句,两人心里都舒服了。

  江绪存上了马车,随着谢枕的一声‘出发’,便朝着皇宫的方向缓慢而去。

  “尚宫局驳了咱们见宸妃的帖子,给出的理由是,宸妃娘娘病重,不宜见生人。”

  江绪存眸子一沉。

  她就知道,想见长姐没那么容易。

  可连信国公世子令都没有,还会有什么办法?

  江绪存疑惑地看向谢枕:“帖子都被驳了,我们还去皇宫做什么?”

  去了也入不了宫。

  “明路子走不了,就走暗路子。”

  谢枕从身后拿了一个木盒出来,里面是一套小厮的衣袍,还有一套宫婢的衣裙:“我约了陛下今日在蘅芜阁手谈。”

  “蘅芜阁后有一条小径,你沿着左侧的宫廊一直走就能通往后宫西面,宸雎宫恰好就在西面。至于后面的事,可就靠你自己了。”

  江绪存接过来,重重点头。

  如今,也只有这个法子了。

  一路上,江绪存从扮成小厮随谢枕入宫,到进了蘅芜阁,再换上宫婢的衣服从小径去往后宫,一切都十分顺利。

  约定的时辰已经过了,仁安帝嗜棋,一向守时,可这次谢枕却久久没有等来他。

  他正襟危坐于棋盘之前。

  前世没有这一段事情,所以他也无法预知今日究竟会发生什么。

  “哎呦!世子殿下!”

  这时,内监首领李德全踏着小皂靴,满脸堆笑地赶了过来:“老奴该死,让您久侯了。”

  谢枕没见到后面跟着的皇帝御撵,心里有一种极不好的预感。

  “李公公,陛下呢?”

  李德全一向都是寸步不离的守着皇帝,怎么今儿个就独他一人?

  “老奴正要禀告殿下呢。”

  “今晨,医官署来报,说宸妃娘娘在清凉台更加不思饮食,病情日益渐重。陛下心里挂念,却只能去宸雎宫睹物思人,特让老奴来叫您多等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