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究竟谁不是江氏血脉!-《屠满门,夺天下,烂命一条我全押》

  江淮与这是笃定了她们姐妹一个会被陛下废弃,一个会被世子厌弃,生怕引火烧身,着急壁虎断尾呢。

  眭嬷嬷愤懑道:“这大好的日子,他们又作什么妖!”

  “该来的总要来,躲不过去。”

  江绪存一直夹菜往嘴里送,又喝了碗汤顺下去:“我吃好了,你们陪阿姐用膳,我去走一趟。”

  “不允许。”

  江绪宁放下银筷,语气不容拒绝:“阿姐既在,你便是孩子,逞什么强?出什么头?拼什么命?”

  “小二,你不是没有人护了。”

  江绪存一怔。

  前世,她是长安侯府的依靠,是信国公府的仰仗。

  那些人,或看重她的智谋,或贪慕她的钱财,或觊觎她的权势,没有一人真心待她。

  只有阿姐活着,她才有活着的必要。

  “崔嬷嬷,备车,回府。”

  江绪宁正要起身,一旁的谢枕忽而道:“长姐,我也一道去吧。”

  “不是,你胡叫什么?谁是你长姐??”

  江绪存一脸的错愕。

  “世子殿下,宸妃娘娘四个字很烫嘴吗?还有,这事跟你无关,你凑什么热闹去?”

  “怎么无关?”

  谢枕义正言辞地说道:“你与我,是正儿八经的夫妻。你被除名族谱,我不该到场?”

  江绪存一噎:“我......”

  “行了。”

  江绪宁叹了口气:“这都能争起来,果真是孩子。世子也不是外人,一道去吧。”

  江绪存不情不愿地答应了。

  临走时,她给立冬使了个眼色。

  立冬心领神会,出去唤鸽传信去了云兆和凤白所在的荼蘼斋。

  ——

  长安侯府

  观云驾着马车在侯府停下,但见府门大开,鸣乐高扬,一众族老亲族都已陆续到场。

  “大姐姐、二姐姐。”

  江绪宁听出了这个声音,奇怪地望向江绪存:“是绪心?”

  “是。”

  江绪存点头:“本不想让阿姐跟着操心的,但事已至此,阿姐就费神看一看我的戏吧。”

  江绪宁越听越不明白。

  她卖了个关子,转而一掀车帷,两步跳下了马车。

  江绪心见了她,赶紧上前:“我已将丹药喂给了母亲,母亲果然苏醒了。我也把父亲今日要开祠堂,除名你和大姐姐的事说了。”

  “嗯,做得好。”

  “江绪存别顾左右而言他!”

  江绪心一下抓住江绪存的手腕,面上万分急切:“你说过,只要做完这两件事,你就给我秘药,让谢林一辈子钟情于我,再不离开。”

  “我记得。”

  她将一块叠得四四方方的锦帕递过去。

  “混在普通熏香里一起点燃,一刻钟后,立即见效。”

  “真的!”

  江绪心惊喜万分,赶紧收下。

  下一秒,江绪心眼底闪过一丝寒意,别以为她不知道江绪宁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她费劲心力研制丹药救醒母亲,无非就是想让母亲看在这一情分上去向爹爹求情,不要逐她们出族谱罢了。

  可叹江绪存这个蠢货实在是蠢得可以。

  母亲从小就厌恶她们姐妹二人,她竟到现在还心存期待,抱有侥幸!

  方才,她已经对母亲说了,那枚让她苏醒的丹药,是她寻遍神医仙人,历经千难万险才得来的。

  这时,谢枕忽然掀开了轿帷。

  见到谢枕,江绪心整个人都吓得浑身一颤:“世,世子殿下......”

  谢枕没搭理她。

  他就站在那里,也不下车,他朝江绪存伸手,故意道:“不扶啊?这么高,我怎么下?”

  江绪存眉心一跳,牙都要咬碎了!

  她把手送过去,不甘讥讽道:“我说世子殿下,您一个男人,怎么能不行到这种地步?”

  人家夫君都是骑马陪伴,偏偏这个谢枕,每次出行都要跟她挤一辆马车!

  “我是文臣,文臣要那么行做甚?”

  谢枕面不红心不跳,完全不觉得让妻子扶自己下车是一件丢人的事。

  江绪心难以置信地听着二人的对话。

  什么时候,谢枕这么好说话?

  前世,她和谢枕成婚一年,但见面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这人冷漠、自私、无情,从未把她当成妻子对待过。

  但为什么娶的人换成了江绪存,他却是和前世截然不同的一副态度!

  后面,江绪存一直扶着江绪宁:“阿姐,若觉得不适就同我说,我带了银针和丹药在身上。”

  “放心。”

  江绪宁微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背。

  ——

  江氏祠堂内。

  一位年约八十、满头银发、面庞圆润的族老已落座。

  他的名字早被子孙遗忘,自己也不愿提起,他是江氏一族最年长、最德高望重的老祖宗。

  “老祖宗,此番请您来实是不得已,大丫头和二丫头做出这等有辱门楣之事,侄孙也是......”

  江老祖两手拄着虎头拐。

  他闭着眼,晃着头,冷言打断了江淮与的话:“我说与哥儿,你也老大不小了,眼瞅着就是要做祖父的人,怎么做人做事还和从前一样恶心人呢?”

  江淮与暗暗咬牙,却不能顶撞这位老祖宗,只能低头受下。

  “宁丫头和存丫头的事儿我听说了。”

  江老祖眼睛稍稍睁开了一条缝,精明的光芒透出。

  “你就是沉不住气,这两个孩子既可以活着在深宫和西疆度过十年时光,那就证明她们有手段、有谋略。至少,比你这个父亲,比尔哥儿、山哥儿那两个叔叔都要出息!”

  老爷子虽已高龄,但中气十足。

  江淮与:“......”

  “我且问你,你打算用什么理由把那俩孩子逐出族谱?”

  “非江氏血脉。”

  说完,避免江老祖继续骂人,江淮与便借口还有事,赶紧离开了。

  见状,江老祖冷哼一声。

  他伸了个懒腰,把头靠着椅子,打起了瞌睡,嘴里喃喃道:“天作孽,尤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午时一刻

  祠堂大开,庙香萦绕。

  江老祖还在打囤,只能被人抬至高台。

  江绪盛和江绪心趾高气扬地站在江淮与的身边。

  江绪盛死死盯着下方的江绪宁、江绪存缓缓走来。

  他笑得肆无忌惮。

  终于可以甩掉这两个拖油瓶了,他们江氏今日就将肃清毒瘤,走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高位!

  江淮与一步跨出:“各位亲族、长辈!今日,我身为江家主君,必须要向大家坦言一事。”

  “我之长女绪宁、次女绪存,其实皆为妻子曹氏与人私通所生,并非我江氏血脉!这二十多年来,我顾忌曹家颜面、江家名声,一忍再忍!直至今日,二女闯下滔天大祸,眼看就要连累满门,这才不得不揭露真相,逐二人出族谱!”

  “即日起,江氏一族的兴旺繁荣,皆与她们无关。同样,二人是生是死,更与江氏无关!”

  江淮与一手一个牵起江绪心和江绪盛的手,故作痛哭颤:“往后,我之血脉,唯有女绪心、儿绪盛!”

  “你放屁!”

  一道粗口打碎了祠堂的肃穆。

  众人转首望去,只见一个身披袈裟的和尚正搂着一半清醒一半昏迷的曹氏出现在门口。

  “心姐儿和盛哥儿都是我的孩子!不信,来问你的夫人曹大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