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重生了?那就开杀!-《屠满门,夺天下,烂命一条我全押》

  “快来人啊!老夫人死了!喝水呛死的!”

  这是江绪存死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呛死?她五脏剧痛,七窍流血,全身抽搐。

  这分明是毒杀!

  可选茶的是她亲妹江绪心,泡茶的是她生父长安侯,递茶的是她生母曹夫人,号丧的是她丈夫谢林。

  她视为血脉至亲,掏心掏肺对待的人,都想要她死!

  意识抽离的最后几秒,江绪存听见谢林在声嘶力竭地喊着一个名字——沈正。

  左相沈正,与她在朝堂上囚斗了三十年的人。

  他们既是你死我活的敌手,也是惺惺相惜的知己。

  他,竟也想杀她吗?

  江绪存睡了好久。

  直到耳边传来她母亲曹夫人的声音:“摸两把得了,等人到齐,随你怎么弄!”

  一只手正急不可耐的往下探,摸索着去解她的腰带。

  江绪存猛地睁眼,入目便是一张尖嘴猴腮的脸。

  是她表兄,曹齐!

  这是她一生噩梦的开始。

  不是做梦,她重生了,重生在了十六岁!

  一切都将重新开始。

  江绪存六岁被封柔安公主,送往西疆为质。

  半月前,父母传信说长姐病重,要她速归。

  临走时,西疆王怕她一去不回,逼她吃下秘毒,若无解药,半年后必死。

  到了盛京,留给她的却是长姐的死讯和一道赐婚圣旨。

  听说长姐临终前对陛下唯一的乞求就是指婚她和信国公世子谢枕。

  可母亲曹氏却想将这婚事换给嫡妹江绪心,为了让一切顺理成章,设计让曹齐强暴自己。

  她特意选了个举家礼佛的日子,掐好时间,召人捉奸,坐实江绪存婚前通奸。

  江绪存最后还是嫁去了谢家,只是丈夫从世子谢枕变成了庶子谢林。

  因为通奸一事,盛京没人瞧的起她。

  婚后,谢林对她虚与委蛇,假装为她散尽一众通房,为她出头顶撞国公,还深入西疆,寻来秘毒解药。

  后来谢枕病亡,信国公府罹难,依附于其的长安侯府亦受牵连。

  她为了族人跻身商贾,一人维持整个侯府开支三十年。

  她为了谢林潜心政坛,游走狼窝虎穴,助他一路登阁拜相。

  江绪存自认年纪越大性子越别扭,喜欢抢人家的东西,却不喜欢人家抢她的。

  婚事,该和谁就和谁。

  前世,信国公府和长安侯府依她而活三十年,今生这两家,也必须是她的囊中之物。

  至于骨肉至亲?恩爱夫君?

  既是养不熟的白眼狼,那今生就掀翻桌子、撕了面皮、剖开胸膛,她倒要看看人心是不是真能长成黑的!

  忽然,腰间一凉。

  人老了就是记性不好。

  正被强暴呢,怎么还走神了?

  曹夫人被人喊走,曹齐没了顾忌正趴在她身上垂涎的细嗅。

  “表妹,世子妃有什么好做?瞧你多软多香,先让表哥尝尝你的滋味!”

  江绪存别开头,摸索到一个打翻在地的烛台。

  她屈起膝盖,狠狠往上一顶!

  曹齐大叫,捂着伤处滚去一旁。

  江绪存站起,不紧不慢的系上腰带。

  曹齐面色发白,眼里一片惊恐的往后退去。

  “你......你......”

  她微笑着将蜡烛拔下,露出了细长尖锐的铁烛阡。

  “我下手狠,不疼的。”

  她弯腰,一把抓住曹齐的小腿,接着用力往前一拖!

  烛台径直朝他心口刺去!

  “啊!”

  曹齐大骇,匆忙护住。

  谁料,江绪存倏然调转方向,那约一指长的烛阡直捣黄龙,贯穿了他的子孙根!

  曹齐痛到窒息。

  江绪存又拿起一块垫桌角的石头,扬手朝他的太阳穴砸下!

  一下,两下,三下......

  江绪存在西疆为质的这十年里,其实有九年半都是在军营里过的。

  她武过剑、杀过人,只是几十年没动武了,有些手生。

  可叹她这张脸生得实在柔美,骨相更是极佳,谁也不会想到这样的女子会有杀人的能耐。

  曹齐整颗脑袋被砸的稀烂。

  白色脑浆从后流出。

  江绪存一脸淡漠。

  她扔掉石头,将染的血擦在曹齐的衣服上。

  前世,她不想自己会武的事被父母发觉,所以收着身手,只是没让曹齐得逞罢了。

  但孤男寡女衣衫不整在一处被人捉奸,说什么都是白费。

  曹齐是个混不吝,只要没钱就来问她要。

  若不给,就在国公府前撒泼打滚,说江绪存是他行了周公之礼的媳妇儿,谢家强抢人妻。

  当时她只想破财免灾,不知砸了多少银子就为堵这畜生的嘴。

  这时,屋外响起脚步声。

  江绪存吹熄烛火躲去一旁,屋子陷入黑暗。

  回来的曹夫人一怔,扭头问身边男人:“怎么没光了?曹齐不会把二丫头给弄死了吧?”

  “曹齐虽蠢如猪,却不会鲁莽至此。”

  “宫里递了消息,说宸妃还留着一口气,想亲眼看二姑娘成婚。”

  曹夫人嫌恶道:“这毒烈的很,她怎的还有气?”

  江绪存一怔。

  什么毒?

  长姐不是病死的吗?她不是早在自己入京前就过世入土了吗?!

  还是说长姐的死,出自母亲之手?

  她知道母亲一直偏爱江绪心,不喜自己和长姐。

  所以选秀时毫不犹豫地将长姐送出,为质时又将自己毫不留情的交出。

  “那让她瞧吧,瞧她费尽心血为二丫头筹划的好姻缘是怎么落到我家绪心头上的!”

  曹夫人笑意明显:“世子妃只有咱们的女儿能做。什么江家,什么侯爷,全让他们见鬼去!”

  江绪存听的又一怔。

  江绪心不是江家的女儿?

  门被‘吱呀’推开。

  曹夫人走进来,身边已空无一人。

  她方才踏入便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曹齐你在搞什么名堂?若把人玩死,坏了筹划,我饶不了你!”

  “哎呦!”

  曹夫人被尸体绊了一跤,脸着地摔下去。

  她赶紧爬起,脸上黏糊糊的沾了什么,她抹了把脸,还有腥味?

  这时,江绪存脸上蒙了块黑布,举着蜡烛走出来。

  “你是谁!”

  借着微弱烛火,她看见地上曹齐被砸烂的头颅!

  忽而意识到自己脸上沾染的是什么!

  “啊——”

  曹夫人惊恐大叫。

  江绪存目露凶光,一步上前薅住曹夫人的头发,几乎要将她的头皮生生撕下。

  “你是谁!我乃长安侯夫人,诰命之身!你若杀我,是抄家……”

  ‘咔哒’两声,曹夫人的双臂就被卸了下来。

  她痛苦的跪趴下去,拳头如雨点般砸下!

  那一年,她不知曹齐是受曹氏指使,傻乎乎地想去讨公道,却被她骂是水性杨花,勾引男人!

  又一年,谢家遭罪,她早为江绪心备好了退路,却对江绪存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要她为夫家殉葬。

  还一年,江绪存的商行急需一万两周转,她跪了曹氏三天都没给她,转头她却给了江绪心三万两购置温泉庄子。

  一幕一幕,恍若昨日。

  江绪存一拳打的比一拳狠,曹氏满脸是血,奄奄一息。

  最后关头,她停了手。

  长姐情况不明,若真是父亲母亲动的手脚,她手里要有底牌应对。

  曹氏私通生子之事,定有大文章可做。

  江绪存从发髻间抽出一根细长银针,整根没入了曹氏的后脑穴位。

  此毒不致命,只会令人长久昏迷。

  她推开屋门,晚秋的凉风迎面袭来。

  十六的身体,四十六的灵魂。

  有趣!

  远处,江家长辈们正朝小佛堂赶来。

  江绪存脸一抹,跌跌撞撞的奔过去,豆大的泪水一滴滴滑落。

  “爹爹!你快救救母亲,表兄他疯了,他打母亲!他在打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