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0章,对他自虐式禁锢的宣战-《奔腾年代:大国军工崛起》

  李雪峰明显感觉到,吴咏梅对他有男女之间的爱意,而不是简单的暧昧。

  她身上有一种母性的体贴爱意,具备大姐般的关怀柔情。

  这些恰恰是他目前最为需要。

  所以,他允许并接受她的暧昧动作。

  但是,他严守底线。

  他心里明白,只要口头承诺了什么,或许身体越了界,双方关系就会面临谈婚论嫁。

  这个,他毫无准备。

  “是因为年龄问题?”她挑了挑眉质疑。

  “不是。”

  他摇摇头否定。

  真要有爱,相差七岁不管什么。

  年龄不是主因,是他心里一直装着肖燕。

  所以,这事不太可能。

  李雪峰做人光明磊落,做事喜欢清清楚楚。

  先说后不乱嘛。

  吴咏梅是个人间清醒,妥妥的明白人,她的人生阅历自然比李雪峰丰富得多。

  她敢说出这样的话,除了心里面由衷感叹,还有试探李雪峰的一层意思。

  李雪峰的一系列表现,可以看出,他非常愿意接近她,把她当成亲人、知己。

  但男女之间那道底线,他是不会轻易逾越。

  不是他不需要男女情爱,而是他有所顾忌。

  吴咏梅早就惊讶发现,李雪峰是个情感控制力极强的一个狠人。

  他可以忍受别人难以承受的痛苦,隐忍到极限。

  他排解情感或身体痛苦的方法,就是全身心投入到工作、技术攻关上面。

  他让自己始终处在一种精疲力竭状态,根本没有一丝精力或心思,去考虑男女间的私情,或者生理反应。

  所以,平时他极力回避这些所谓杂事,包括他父亲和继母,惨死母亲等都不愿提及。

  他更不愿意去想肖燕,以至于反感提及肖燕,或听到她的任何消息。

  中午西餐厅,吴咏梅已经尝试过了,也证实了她的猜测。

  吴咏梅母亲是位医生,退休前是厂医务所主任。

  她从小看过母亲的医学类书籍,尤其是精神类疑难杂症。

  李雪峰这种‘只进不出’的极端排解方式,是属于自虐式禁锢的精神类疾病范畴。

  宇宙万物,都遵循一个平衡原则,一旦失去平衡,世界就会毁灭。

  例如:火山地震,世界大战。

  人的身体也是如此,机体失去平衡人就会生病,死亡。

  长期不平衡地禁锢下去,对李雪峰身心十分不利。

  这会使他出现神经衰弱,患上抑郁症,精神失常、崩溃毁灭。

  只有保持身心健康的人,才能成为人生赢者。

  吴咏梅爱他,当然希望纠正他。

  这次让李雪峰提前半个月到上海来,是她向刘丰提出的。

  首先是希望李雪峰速成日语基本会话,共同熟悉IC方面的专业词语。

  其次是她的目标,就是想方设法解除他的自我禁锢,使他的身心得到完全放松。

  今天,在上外校园里的一系列公开亲昵动作,是她治疗计划的开端。

  刚才这句赤裸裸,又是一次强刺激。

  目的就是让李雪峰说出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她才好摊牌。

  现在,他终于开口了。

  吴咏梅心里当然是暗自高兴,标志着治疗计划可以进入第二阶段。

  “雪峰你听着,你跟我任何交往,包括双方肉体或精神方面,你不需要有任何负担。”

  “不需要你任何承诺,不会要求你跟我结婚,或承担一切精神道德或经济责任和后果。”

  “我这辈子都不再结婚,只想拥有自由身做你的亲人、情人,做你的女人而不是法律层面的妻子,决不影响你今后组建家庭。”

  “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深爱着你,我完全自觉自愿。”

  吴咏梅双手捧着他的脸,泪流满面地表白。

  “这是为什么吴姐,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不觉得自己很傻吗?”

  李雪峰既震惊又动情。

  “我是傻过,但我现在不傻了,我实话告诉你吧,我结过婚,还有一个八岁的儿子。”

  吴咏梅说出此话,反倒显得十分平静。

  “什么?你结过婚,还有一个八岁儿子。”

  李雪峰错愕的怀疑人生,差点大叫起来,“这…这都是什么时候的事?”

  吴咏梅凄苦一笑,道:

  “九年前,我二十岁那年,与竹马未婚先孕,匆忙办的结婚手续,外界少有人知道。”

  “又是两年前办的离婚手续,这次回到上海,算是彻底解决了双方的婚姻关系。”

  她说得平淡无味,犹如喝了杯白开水。

  “这是怎么回事,跟我说一说,看我能不能帮到你。”

  李雪峰却不平淡。

  他天生侠肝义胆,尽管能力达不到,但他敢说敢做。

  要是放在古代,他或许就是位惩恶扬善,替天行道的江湖大侠。

  吴咏梅听罢嫣然一笑,柔情道:

  “这事都已结束,用不着你帮,不过我可以告诉你详情,但请先把冰淇淋吃掉,快花了,难道你不珍惜自己劳动?”

  说完,她埋头自顾自吃起了冰淇淋。

  李雪峰见状哭笑不得,也忙不迭如法炮制。

  两人慢条斯理地吃完冰淇淋,擦手抹嘴之后,情绪都平静下来,吴咏梅这才开口讲述。

  故事要从二十一年前讲起。

  那时候我们从上海搬来,我八岁,他十岁,称得上青梅竹马。

  竹马名叫叶家诚。

  叶家诚父亲比我父亲年长,在上海元器材厂时,他就是车间主任,我爸是管后勤的股长。

  两人在*43厂待了五年,双双又调入083系统另外一个晶体管元器件厂。

  叶父任副厂长,我爸任后勤科长。

  就这样,吴、叶两家是上海老乡兼世交,我跟叶家诚青梅竹马,情投意合。

  叶家诚比我高两届,在学校里他总是护着我,与那些霸凌者打架,为我讨回公道。

  久而久之,我对他很依赖。

  他高中毕业,在工厂车间只待了一年,那时候叶父已是厂长,有实权。

  他利用职务之便,送叶家诚去上海交大委培,算是七六年毕业的工农兵大学生。

  毕业回厂之后,他在厂里任技术员,助理工程师,工程师。

  七七年,我准备参加第一届高考,结果发现自己怀孕了。

  与家人商量之后,我们匆匆去民政局登记结婚,并于年底产下一子,就是我的儿子叶辉。

  产后不久我坚持复习,准备七八年高考。

  虽然复习匆忙,但我还是考取了G师大外语系英语专业。

  高考档案上标注的是未婚。

  这也是在083系统和*43厂内,我的婚姻状况成迷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