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平安符是给夫兄求的-《恶毒女配守活寡?夫兄,人家好怕》

  禅房内的烛火轻晃两下。

  裴惊絮低着头,拘谨又规矩地坐在桌案前,双手攥着身前的裙摆,顺从又温软。

  距离太近,所以他轻易看到了她脖颈处的红痕。

  眸光沉寂淡冷。

  裴惊絮低头轻声询问:“夫兄,阿絮可以回去了吗……”

  头顶上,男人声音清冷矜贵:“脖子。”

  “嗯?”裴惊絮愣了愣,茫然抬眸看向面前的男人,“什么?”

  容谏雪:“脖子上是什么?”

  像是才反应过来,裴惊絮摸了摸自己纤长的脖颈,嗫嚅道:“应当是秋蚊子闹的。”

  顿了顿,裴惊絮掩住眼底的情绪:“阿絮在偏殿跪了整日求平安符,刚刚才回来。”

  衣襟半裸,容谏雪轻扬眉骨:“只有第二道平安符才需跪上整日。”

  裴惊絮微微咬唇,声音轻软:“夫君他……将我求到的第一道平安符,给了阿轩。”

  她听到男人闷沉的轻笑:“所以裴惊絮,你跪了一整日,就为了再给他求一道平安符,是吗?”

  裴惊絮闻言,瞳孔稍稍颤动一下。

  她的眼中闪过什么情绪,却是慌乱地低下头去,不肯回答。

  “伉俪情深,忠贞无二。”

  “容玄舟若是知道,肯定感动不已。”

  容谏雪这样评价一句,带着几分冰冷。

  终于,裴惊絮咬了咬唇,低低开口:“不、不是的……”

  语气微微发颤,像是鼓足了所有的勇气,眼眶蓄泪:“阿絮的平安符,不是给夫君求的……”

  她低着头不敢看向男人,却是轻声开口解释:“夫兄帮了阿絮这么多,阿絮感激不已,本来就是想要为夫兄求一道平安符的……”

  “只是、只是,”裴惊絮眼泪滚落下来,声音委屈不已,“只是夫君说阿絮斤斤计较,甚至没有听阿絮解释,就夺走平安符,送给了阿轩。”

  一边说着,裴惊絮从袖间拿出一个符袋装着的平安符,抬眸追上男人淡冷复杂的眸:“所以,阿絮为夫兄又求了一道……”

  容谏雪微微垂眸。

  那黑沉的眼睛落在了女子手中攥着的那个符袋上。

  房间内的烛火轻晃两下,容谏雪俯身,衣襟大开,裴惊絮的角度,能够看到男人大片流畅白皙的线条。

  “所以,是送给我的?”

  裴惊絮微微咬唇,怯生生地点了点头:“原本就是给夫兄求的。”

  容谏雪微微眯眼,伸手去拿女人手中的符袋。

  “夫兄!”裴惊絮没有松手,语气稍稍有些急促。

  一双水眸看向面前的男人,裴惊絮声音轻柔小心:“今、今晚,阿絮只是来帮夫兄上药包扎的,对不对……”

  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不确定的试探。

  纤细娇软的手指攥着手中的平安符,看向男人的眼神也怯生生的,好像只要稍稍眨眨眼,眼泪就能掉下来一般。

  ——她在害怕。

  容谏雪眸光清冽,黑沉的瞳与夜色相融。

  半分情绪也无法窥见。

  野兽惯会蛰伏。

  许久。

  男人接过她手中的平安符,语气清冷淡漠,无波无澜:“自然。”

  女人微微吐出一口气,这才起身,声音轻柔:“那……夫兄早些休息,阿絮便先告退了。”

  容谏雪翻看着手中的平安符,忽而开口:“所以,第一道平安符,本也是准备送给我的,对吗?”

  裴惊絮愣了愣,但还是顺从地点点头:“是,阿絮只是求来送给夫兄的。”

  容谏雪“嗯”了一声:“早些休息,明日该回家了。”

  “夫兄也早些休息。”

  走出禅房,裴惊絮阖上房门,就见不远处,江晦站在那里,没让任何人靠近。

  “二娘子,您、您出来啦?”

  见裴惊絮走出来,江晦扯了扯嘴角,干笑一声。

  裴惊絮也扯扯嘴角,点了点头:“江侍卫,你也早些休息。”

  ……

  回到了自己的禅房。

  容玄舟还没回来,想来今夜也不会回来了。

  阖上房门,裴惊絮低头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眼神冷静平和。

  红药走上前去,低声对裴惊絮禀报道:“姑娘,二公子似乎被那个糯糯缠住了,今晚估计回不来了。”

  裴惊絮微微挑眉,一点都不意外。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原话本中,容玄舟就是今晚对白疏桐表明心意的。

  这对于裴惊絮而言,算是剧情的一个关键节点。

  在容玄舟确定了自己的心意之后,他的所有心思便全部放在了白疏桐和她那一双儿女身上,对她这个“糟糠之妻”不闻不问,甚至全力培养阿轩,将他视为容家未来的掌权人。

  裴惊絮需要一个契机。

  一个向容谏雪表明,自己需要一个“孩子”的契机。

  一个月之后的秋狩,便是不错的机会。

  整理完思绪,裴惊絮伸了个懒腰,漫不经心地询问道:“容玄舟的庆功宴,日子定下了吗?”

  “定下了,”红药交代道,“奴婢上山时听说,陛下将给二公子等人的庆功宴,安排在了两日后。”

  说到这里,红药便又有些高兴起来:“姑娘是二公子的正妻,二公子立下赫赫战功,姑娘肯定也能得到赏赐的。”

  裴惊絮闻言,不觉轻笑出声:“容玄舟这么着急立功,可不是为了我。”

  ——是为了给那位遗孀白疏桐争个诰命。

  她眯了眯眼睛,吩咐红药道:“帮我散些消息出去。”

  “就说容家二郎征战沙场,战功赫赫,庆功宴上要为妻子求个诰命。”

  红药虽然不明白裴惊絮在想什么,但却恭敬地点头:“是,奴婢这就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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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边。

  糯糯的小手牵着容玄舟的食指,睫毛上还挂着眼泪,终于安安稳稳地睡了过去。

  白疏桐从外面回来,脸色并不算好看。

  容玄舟并未注意到这些,看到白疏桐回来,眉眼柔和了几分:“回来了,大哥那边怎么样了?”

  白疏桐身为医者,说是想要为兄长查看一下伤口,容玄舟也没作他想,就让她去了。

  “玄舟哥哥,我……我有些话,不知道该不该同你说……”

  白疏桐微微咬唇,脸色苍白,看上去有些为难。

  容玄舟闻言,稍稍蹙眉,声音却更加温和:“想说什么便说,不必害怕。”

  白疏桐闻言,深吸一口气,轻声道:“我觉得……裴姐姐她似乎、似乎与谏雪哥哥走得近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