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8章 出发灵越宗-《前夫嫌我废柴?和离后我成他师祖!》

  姜离说罢露出一个极其明媚的笑容,无争怔了片刻,扭过头去,从袖子中掏出一个散发着药香的小瓷罐,递给姜离道:“每日在茧上涂一些,可以消下去的。”

  姜离一愣,这次没有推辞,接过道:“谢谢。”

  晚上吃饭的时候,无极回来了,他像是被饿了三天似的,都没来得及和姜离黏糊一会儿,一上桌子就开始风卷残云,恨不得把脸埋进菜盘子里。

  姜离目瞪口呆,她本以为她已经见识过无极能吃的样子,没想到还能吃得更多更凶猛。

  姜离担忧地问:“照他这么个吃法,身体真的不会吃坏吗?”

  无争淡淡道:“天生的身体缺陷,没办法。”

  “啊?那意思是治不了?”

  无争:“……也未必,但是……”沉默许久,一抹惶然悲痛的神色划过沉静如水的面庞,终究什么也没说。

  “喝碗汤吧。”

  姜离以为是有难言之隐,出于礼节便没有继续问。

  晚上无极黏着要跟她睡在一起,躺在她的臂弯,道:“我们一起入学灵越宗,你让我父亲当你师傅吧,他很厉害的。”

  姜离知道灵越宗弟子的师傅是由宗里分配的,能不能指定她不敢打包票。

  她问道:“你父亲不是经常要闭关吗?有时间教习吗?”

  “他是因为身体不好,才需要闭关修养,如今他闭关的次数已经少多了。”

  “他为什么身体不好?”姜离回忆着无争的脸色状态,除了气质冷清些,好像没什么不妥的地方。

  无极脸颊鼓起来,道:“我只知道是受伤了,详细的他不肯告诉我,总说什么如果找到我母亲后就能知道了。”

  姜离神色一动,她以为无极的母亲是去世了,没想到原来还活着。她忍不住打听更多:“你母亲去哪了?”

  “她死了。”无极一副没有被瞒住的样子:“其实我都明白的,父亲只是怕我伤心,所以才编出这样的借口。”

  姜离沉默不言,将无极搂进怀里,一下一下拍着他的后背安抚。

  无极整个人暖烘烘的,埋在姜离的心口,又说道:“你做我母亲吧。”

  姜离默然,过了会儿道:“睡吧。”

  接二连三地拒绝,无极并没有任何气恼,反而很安心地睡了。

  第二天大家整装待发,姜离左看右看,奇怪道:“小狗呢?”昨天晚上就没见着,平时黏她的不得了,怎么这么长时间不见身影?

  闻言无争和无极的脸色都变了下,对视一眼后无争道:“回他母亲那去了。”

  “哦?它母亲不在院子里吗?我想去道个别呢。”

  无极大声道:“嗯嗯,它们已经回家了,咱们快出发吧!”

  姜离只好作罢,只是脸色有些遗憾,这一走,不知何时再见了。

  无争准备了一辆极其豪华的二驾马车,马车通体乌木打造,金漆雕花,四角悬铃,骏马高大矫健,马蹄踏过青石板,发出沉稳有力的声响。

  这两天姜离见识过无争的花钱如流水,此时也不觉得惊讶。尤其她这两天被无争过于富养,如今竟已经没了拘束感。

  马车内清香扑鼻,是姜离喜欢的海棠香,坐塌垫着厚厚的软垫,便是怎么颠簸也不怕了。矮几上摆着茶具果盘,样样都是姜离喜欢的。

  姜离不可避免地想到与裴申在一起的日子,从来都是她鞍前马后的打点伺候,何时能让裴申为她做上一点事?

  姜离又愈发为无争死去的妻子感到惋惜,有这样细心体贴的相公,却这般阴阳两隔,当真是无福。

  看到姜离神色黯然,无争忐忑道:“可是不喜欢?府里还有另一架马车备着。”

  姜离笑了笑:“没有,我很喜欢,谢谢。”

  路上,无极像个小活宝一样笑笑闹闹开心了一路,而无争却坐在一旁,神色淡然地擦拭着一小节骨笛,偶尔给姜离添上茶水。

  很快到了灵越宗山脚下。

  姜离掀起帘子的一角往外头瞧,遥遥看见一座笼罩着薄雾的青山矗立在数十丈外。这山宽厚不高耸,青翠而明亮,模糊间能看见山上的亭台楼阁。姜离的心变得雀跃起来,仿佛修士们的谈笑声已经近在耳边。

  无争解释道:“灵越宗有两座山,一座供修士们日常生活修炼,便是眼前这座,名‘太虚峰’。另一座在后面,名为‘须竺山’,那是一座真正的神山。”

  听到“神山”两字,姜离眼睛一亮,果然在翠亮的太虚峰后面看见一座高耸入云,浑身笼罩着诡异幽森的灰雾,阴森压抑的山峰。

  仅是这样远远地瞧着,都叫人心底发寒,望而却步。

  姜离道:“真正的神山,上面住着神仙吗?”她听说修士修炼的最终目的,就是成神。可是数百年下来,只有灵越宗的开创者是个神仙,至今未有一人成神。

  无争的声音有些轻,缥缈得似从天边传来:“从前有的,三百多年前,它的主人陨落了,须竺自此封山闭道,任何人都无法进入。”

  姜离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转头去看山。

  无争在她身后,视线一直落在她的背影上,眼里的情绪孤寂而惆怅。

  马车缓缓行至太虚峰的正门,迎面碰上裴申准一家三口。他们如今除了还没有办婚礼,已经开始同吃同住,宛如真正的家人一般了。

  但此刻脸色都不太好的样子。

  今晨三人出门时,正巧碰上几个邻居,个个露出嫌恶的表情,指指点点,指桑骂槐,话里话外都是他们做了丧良心的勾当。

  裴申心里也气愤,但还是先去安慰南雪融。

  南雪融傲然道:“同他们计较做什么,一群乡下来的莽夫村妇,没有文化没有见识。况且他们都和姜离是一伙的,难不成还指望他们狗嘴里吐出象牙吗?”

  裴申颇感认同,心情好多了。再抬头,一架精致奢华的马车近在眼前。

  南雪融瞧见这豪华马车,心中不免心酸。她若是没被南家除名,这样的马车还不是想坐就能坐?

  裴申更是妒忌。显得就你有钱似的,灵越宗也是你来显摆的地方?有点臭钱有什么了不起,有本事比比灵修?

  两人虽这样想着,但脚步都一动不动,就想看看这马车上是什么牛鬼蛇神。

  车里先出来一个长身玉立、风度翩翩的修士,他下车后又将帘子掀开,扶着一个绫罗绸缎,风致娉婷的女子下来。

  裴申定睛一看,登时瞪大了眼,声音震惊而炸裂。

  “姜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