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0章 也平看着苏和亲吻之曹吉阳带兵赶到-《北京保卫战逆转,延大明百年国祚》

  也平看着苏和亲吻之曹吉阳带兵赶到

  天边的鱼肚白渐渐染成暖橙色,寒山寺的钟声还在断续回响,落在草叶上的露珠被晨光映得像碎钻。也平刚把琪亚娜放下,苏和就凑过来替他擦去脸上的泥灰,指尖擦过他下颌时,忽然踮起脚,在他唇角轻轻印了一下。

  “小心点。”她的声音很轻,带着点后怕的颤音,眼里却亮得像藏了星子。

  也平的耳尖“腾”地红了,伸手想揽住她,手腕刚抬起,就被琪亚娜轻咳一声打断。“好了好了,先看看路。”她忍着笑别过脸,目光却往戏台的方向瞟——那里的锣鼓声不知何时停了,晨间的风里飘来隐约的马蹄声。

  “不对劲。”阿尔斯兰忽然按住腰间的弯刀,“是骑兵,来的人不少。”

  也平立刻绷紧了神经,顺着他的目光望向巷口。果然见一队人马卷着尘土冲过来,领头的是个穿飞鱼服的锦衣卫,腰间挂着把绣春刀,脸上一道刀疤从眉骨斜划到下颌,看着格外狰狞。

  “是曹吉阳!”琪亚娜的声音瞬间沉了下去,“石亨的心腹,掌管江南锦衣卫的诏狱,手段狠得很。”

  曹吉阳勒住马缰,马蹄在青石板上刨出火星。他眯着眼扫过也平几人,最后落在琪亚娜身上,嘴角勾起抹冷笑:“吴良材的账册,果然在你们手里。石大人说了,交出东西,留你们个全尸。”

  “做梦!”也平把苏和护在身后,握紧了匕首,“账册我们要交给朝廷,你们这些贪赃枉法的东西,迟早要被清算!”

  “朝廷?”曹吉阳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拍马向前两步,刀尖直指也平,“现在石大人就是江南的天!你们偷账册,劫诏狱,按律当凌迟处死——不过嘛,”他的目光滑过苏和,带着点不怀好意的打量,“这小娘子看着不错,要是肯归顺……”

  话没说完,就被也平的匕首划断了话音。寒光擦着马颈掠过,惊得那匹黑马人立而起,曹吉阳猝不及防,差点从马上摔下来。“找死!”他怒吼一声,挥刀就砍。

  也平拽着苏和往旁边一躲,刀锋劈在地上,溅起片尘土。阿尔斯兰已经拔刀冲了上去,弯刀和绣春刀撞在一起,发出刺耳的金铁交鸣。锦衣卫的兵卒立刻围了上来,刀光剑影瞬间把几人困在中间。

  “苏和,带二姐走!”也平一脚踹开个扑过来的兵卒,对苏和吼道,“从后院的密道回吴家,吴老夫人会护着你们!”

  “我不走!”苏和从怀里掏出那根尖尾发簪,紧紧攥在手里,“要走一起走!”

  “听话!”也平急得额头冒汗,余光瞥见曹吉阳的刀正朝琪亚娜劈去,想也没想就扑过去挡在她身前。绣春刀带着劲风砍来,他只来得及偏了下肩膀,刀刃还是划开了皮肉,血瞬间浸透了粗布短褂。

  “也平!”苏和的尖叫刺破晨雾。

  就在这时,巷尾忽然传来阵杂乱的脚步声,吴迪带着十几个家丁冲了过来,手里都举着木棍铁尺,为首的老管家还扛着块“吴记粮行”的木牌,看着倒像支临时凑起来的队伍。

  “曹吉阳!你敢在苏州地界动我吴家的人?”吴迪站在队伍最前面,虽然腿肚子还在打颤,嗓门却亮得很,“我娘已经带着乡绅去巡抚衙门告状了,你要是敢伤他们,江南的百姓第一个不饶你!”

  曹吉阳愣了下,显然没料到吴迪会跳出来。他瞥了眼那些举着锄头扁担从巷口围过来的百姓,眉头皱得更紧——这些乡绅百姓平时看着老实,真逼急了,堵门哭丧的架势能让锦衣卫都头疼。

  “一群刁民。”他啐了口唾沫,却悄悄收了刀,“石大人有令,先把账册带回去。你们,”他指着也平,“给我等着。”

  说罢调转马头,竟带着人撤了。

  马蹄声渐渐远去,也平才松了口气,腿一软差点跪下。苏和赶紧扶住他,解开衣襟看他的伤口,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流了这么多血……”

  “没事,皮外伤。”也平咧嘴想笑,牵扯到伤口,疼得倒吸口凉气。

  吴迪跑过来,手里还攥着个药瓶,塞给苏和:“这是我家最好的金疮药,快用上。”他看着也平的伤口,脸有点红,“刚才……刚才我在后院听到动静,就赶紧带人保你们来了,没耽误事吧?”

  “没耽误,来得正好。”也平拍了拍他的肩膀,忽然想起什么,“你怎么从诏狱出来的?”

  “老牢头帮我混在送饭的队伍里出来的。”吴迪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他说我爹当年救过他儿子,这点忙必须帮。”

  晨光已经爬过戏台的飞檐,照在众人身上,暖融融的。琪亚娜望着巷口散去的百姓,忽然轻声说:“账册不能只给巡抚衙门,得想办法送进京,送到于谦于大人手里。”

  “我有办法。”吴迪忽然道,“我家有个商船队,后天就出发去通州,走运河能避开锦衣卫的盘查。”

  也平看向他,见他眼里没有半分犹豫,心里忽然一暖。他想起苏和刚才的吻,想起阿尔斯兰的刀,想起吴迪举着木棍挡在前面的样子,忽然觉得这江南的晨,比草原的日出还要让人踏实。

  苏和正低头给他包扎伤口,发丝垂在脸颊边,动作轻柔得像在呵护什么珍宝。也平看着她,忽然凑过去,在她额头上回了个轻吻。

  “等送账册进京,我们就回草原。”他低声说,“到时候教你骑最快的马,看最亮的星。”

  苏和的脸瞬间红透了,轻轻“嗯”了一声,手里的绷带却系得更紧了些。

  戏台后的布幔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像是在为这暂歇的风波伴奏。也平望着远处的运河,心里清楚,曹吉阳和石亨绝不会善罢甘休,但只要身边这些人还在,这出戏,就一定能唱到落幕的那天。